孤狼犹豫了许久,终究抵不过饥饿,一瘸一拐地凑过来,小心翼翼地叼走了沙枣干。
“它的腿伤得不轻,得敷点药。”初昕轻声说。东华从药箱里取出麻纸和草药,折颜则找了根结实的胡杨枝,轻轻按住孤狼的身子。初昕小心地给狼腿敷上药,再用布条缠好:“过几日就能好,以后可别再往流沙里闯了。”孤狼像是听懂了,蹭了蹭她的手背,才转身钻进了胡杨林。
走出黑风谷时,日头已西斜。远处的草原上飘着几顶白毡房,炊烟像细线似的缠在蓝天上。玄女指着前方:“按牧民说的,再走三日,就能到西域的第一个城邦了。”小知鹤忽然停下脚步,从麻纸本里取出片新捡的胡杨叶,小心翼翼地夹进去:“这里的胡杨比盐湖边的更粗,叶子也更绿,我要记下来。”
初昕摸了摸锦袋,里面的盐晶、雪灵芝和沙枣核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东华走在她身边,药箱上的金铃随风轻晃,与远处草原上的牧歌隐隐相合。折颜和玄女并肩走着,正讨论着接下来要找的西域草药,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
小知鹤忽然跑起来,手里的麻黄杆迎着风,像一面小小的旗子。她回头喊:“你们快些!听说西域的葡萄架下能捡到玛瑙,我还要找颗红的,夹在麻纸本里!”风把她的声音吹得很远,落在草原的花草间,落在即将升起的晚霞里,也落在每个人眼底的期待中。
东华望着她的背影,轻声对初昕说:“西域的故事,才刚要开始。”初昕点头,指尖触到锦袋里温暖的草药,心里满是笃定——这趟路,还有无数的风景要见,无数的故事要写,而他们,会带着一路的温暖,继续往前走,把每一段时光,都酿成最珍贵的回忆。
三日后,西域的第一个城邦果然出现在视野里。土黄色的城墙顺着戈壁起伏,城门口挂着五彩的经幡,风一吹便哗啦啦响,混着商贩的吆喝声飘过来。小知鹤攥着麻纸本跑在最前,刚到城门口就被一串挂在摊上的玛瑙石吸引,红的像燃着的火星,白的裹着淡青纹路,她踮着脚问摊主:“阿叔,这玛瑙能挑一颗吗?我想夹在本子里当纪念。”
摊主笑着递过一颗鸽卵大的红玛瑙:“送你啦!看你这小模样,是从东边来的吧?”小知鹤连忙把玛瑙塞进麻纸本,和雪莲花、狼牙吊坠排在一起,抬头时却见初昕正站在不远处的药摊前,手里拿着一株开着淡紫小花的草药。“这是紫花地丁,西域这边的品种比中原粗壮,治外伤更管用。”东华走过来,指尖点了点草药的叶片,药箱上的金铃轻轻碰了下初昕的袖口。
折颜和玄女早已寻到一家客栈,木质的门楣上刻着“丝路驿”三个字。进了客栈,老板娘端来喷香的烤包子和酸奶茶,笑着说:“最近城里在办药材会,你们要是找草药,明天去东市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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