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你不是保送了吗?怎么还去高考?"林子辰的声音透着不解。
林一宁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大哥和你当年都是市状元,我不能给林家丢脸。"她顿了顿,"我也考个状元给你们长长脸。"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爆发出一阵笑声:"有志气!四哥等你的好消息!"
挂断电话,林一宁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天色刚蒙蒙亮。
她起身下床,看了眼还在枕边熟睡的犼桓。
镜子前,她熟练地绑好束胸带,套上宽松的校服,再将短发抓出几分凌乱感。
不过几分钟,"林六少"的标志性形象就完成了。
"宁宁"犼桓迷迷糊糊地醒来,红宝石般的眼睛半睁着,"要我陪你去考试吗?"
"不用,你在家乖乖的。"林一宁捏了捏它的小爪子,"再忍几天。"
三天的考试转瞬即逝。
最后一场结束铃响起时,林一宁长舒一口气,随着人流走出考场。
六月的阳光灼热刺眼,她抬手遮了遮,突然在家长等候区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宋晓慧正踮着脚尖张望。
"妈?"林一宁快步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宋晓慧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看起来比平时年轻许多。
她伸手想拥抱女儿,又顾忌场合,改为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考得怎么样?"
"还行。"林一宁耸耸肩,接过母亲递来的冰镇柠檬水,"正常发挥。"
母女俩走向停车场,宋晓慧犹豫了一会儿,轻声问:"宝贝,是按我们原计划出国?还是去京大?"
林一宁喝了一口柠檬水,酸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等成绩出来再说吧。我准备先去司徒集团实习。"
"实习?"宋晓慧猛地踩下刹车,转头看向女儿,"你现在还是高中生,怎么能去司徒集团实习?"
"总裁特批的。"林一宁说着,目光投向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
宋晓慧的手指紧紧握着方向盘:"妈妈还是希望你能考虑出国至少在那里,你可以做回自己。"
她的声音哽咽起来,"这些年委屈你了。"
红灯亮起,车缓缓停下。
林一宁转头看向母亲,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宋晓慧的侧脸上,勾勒出她眼角的细纹和微微泛红的眼眶。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林一宁轻声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她顿了顿,"但我不能一辈子躲躲藏藏。性别这件事,迟早要面对。"
宋晓慧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绿灯亮起,她手忙脚乱地擦眼泪,重新启动车子:"先先回家吧。你累了。"
"嗯。"林一宁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送我回公寓就行。"
回到公寓,林一宁终于能卸下所有伪装。
她扯掉束胸带,脱下男装,换上舒适的睡衣。
镜中的少女有着精致的锁骨和纤细的腰身,长期被束缚的皮肤上还留着淡淡的红痕。
洗个热水澡,擦干身体,她拿起手机拍了张自拍。
配文「本人闭关几天,请勿打扰」,然后果断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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