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砚徽有些尴尬,他抿了抿唇:“你头上落了雪。”
玉珺回忆起方才的感,又看了看他的唇。
他们之间有相伴二十余载的经历,亦有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与心照不宣的默契,仅一瞬她便知晓帝王是什么意思。
她眉头紧急蹙起,那令人作呕的感觉又再一起攀上。
她这几日的精神气本就在崩溃的边沿,此刻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你恶不恶心?”
这话似裹挟着极寒的风吹了个满怀,对帝王来说,也是莫大的羞辱与嘲讽。
赵砚徽面色变得难看起来,既是灰心不甘,亦有些难堪恼怒,他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但玉珺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转身加快了步子,直接入了正殿之中。
赵砚徽宽袖的手攥紧又松开,脖颈上的伤口不知何时被牵扯。
他的珺儿咬他时用了死力,若再加重些,怕是真要将这块肉都一同咬下来,如今用墨色的布包裹着,瞧不见渗出来的血,唯有仔细辨认,才能看到伤口处格外深黑。
他随之一同入殿内,坐在珺儿留好的正位,他顿了顿,伸手做势要碰脖颈上的伤,可下首之人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有些不甘,主动开口:“珺儿,我的伤有些疼”
玉珺眸光流转,对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想起了那伤的来源,口中似还有属于帝王血气的味道。
当然除此之外,她还想起了那日晨起时发现发生一切时的厌恶恶心。
她面色更为难看几分:“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呼吸急促,语气也冷厉起来:“你就非要让我想起来是不是,非要刺激我,恶心我,你究竟想做什么?”
玉珺近乎质问语气的指责让赵砚徽的颜面更是踩到了泥里,他喉结滚动,却又牵扯起脖颈处的伤,让他的心与伤口一起疼了起来。
他也觉得委屈,忍不住道:“明明是夫妻之间的亲热,为什么你要将话说的这般难听。”
赵砚徽薄唇抿起,收敛了身上那锋芒与威慑:“我只是想让你心疼我些,被你咬伤而已,再严重我都不介意。”
这种情话,玉珺听罢只觉得恶心,她将头转了过去,不再去看帝王一眼:“陛下想说的若是只有这些,那边没必要再说下去,陛下日理万机,还是快些回御书房罢。”
赵砚徽只觉尊严被她狠狠跺踩了几下,让他无地自容之余又有些恼。
“你如今说话为何半点颜面都不给我留?难道你我之间,就一定要言语刻薄针锋相对?”
这话实在是可笑至极。
玉珺不愿理会他,依旧不曾回头,沉默不语,否则她怕说出些更难听的话来。
殿中陷入沉默,而这略显漫长的沉默让赵砚徽想起他今日的来意,便有些后悔说了这般生硬的话。
沉默半响,他轻了轻嗓子:“其实我今日来,有件事要同你商量。”
玉珺不答话,赵砚徽便顺着说下去:“我知你为什么生我的气,不外乎是因盎柔的缘故,她如今已不在我身边,可你却还不肯与我和好,我想,或许是你对盎柔还有成见的缘故。”
“既如此,不若将她调到你身边来伺候罢,待你们之间解开了误会,你便不会再生我的气,盎柔的性子很好,若长久相处,你会喜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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