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久违的情绪毫无预兆地击中了他,沉甸甸又饱胀的暖流堵在他胸口,让顾谦予喉咙发紧。
算了。
他听见自己心里平静地那道声音。
他愿意原谅她两年前的任性和不懂事,何况,他从来不敢真的去怪她。
他不自觉地朝前迈了一步,脚下的草地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顾盼自然察觉到她的靠近,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她没有回头。
顾谦予又走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可以轻而易举感受到她身体运动后未散尽的热意,以及那缕缠绕在鼻尖,越发清晰的淡香。
小马驹似乎感受到了某种无声的张力,不安地动了动蹄子。
顾盼赶忙拍了拍它的脖颈,低语安抚:“别怕。”
仅仅两个字,温柔得不可思议,落在男人早已不堪重负的心头。
顾谦予眼底最后的克制,应声瓦解。
他抬起手臂,带着虔诚的慎重,从她身后环了过去,男人的胸膛小心翼翼地贴上她的脊背,下颌在快要触碰她发顶的那一刻却停住。
他在等待,等待他的推拒,或是默许。
万物平息。
然后,他感到那具前一秒还僵硬的身体,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极轻地向后放松,完全倚靠在顾谦予的怀里。
直到此刻,他才开口,回答她最初的那个问题。
顾谦予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滚烫的字熨贴在她耳畔:“可爱。”
下一秒,顾谦予伸出右手,完全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引导着她的手掌,一起感受着小马驹脖颈上传来温暖而蓬勃的脉搏。
“感受到了吗?”
“什么?”
“它在信任你。”
把最脆弱的地方,交给了你。
这句话像羽毛一样,轻轻落到了顾盼的心尖上。她紧绷起脊背,又在他怀里一点点软化。
不知怎的,顾盼眼眶竟然有些微微发酸。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温柔的暮色里,顾盼轻声开口,声音是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顾谦予,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这样了…”
顾谦予收紧了环着她的手臂,声音低沉地融进风里:“盼盼,其实我一直都在。”
顾盼在他怀里转过身,扬起异常明亮的小脸。
她望着他,看了很久,直到顾盼再也忍不住,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顾谦予一怔,就在顾盼打算退开的瞬间,他的手臂骤然收紧,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她的后脑,不由分说地加深了这个吻。
“唔…等一下…”顾盼在他激烈的索取间隙找回一点呼吸,手抵在他的胸前,声音细碎,“还在外面呢!”
顾谦予稍稍退开毫厘,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粗重灼热。
他抚在她腰间的手掌又收紧几分,指腹还摩挲了下她腰侧的衣料,故意曲解道:“好,那就等回家。”
顾盼猛地从他怀里挣脱而出,耳根红透,强装镇定地去牵那两匹安静等待的马,有些羞恼:“该送他们回去了!”
顾盼心想,只不过两年不见,这个男人怎么变化这么大,说这种话脸都不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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