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大教堂的尖顶在十二月寒风中若隐若现。
傅怀瑾站在广场中央,雪花落在他肩头,很快融化成深色水渍。他记得燕婉第一次来这里时,兴奋地指着鸽群说:它们扑棱翅膀的样子,像不像会飞的云朵?那时她眼里有光,现在只剩他一个人站在这里,看着同样的鸽群,掌心空荡。
一个穿白色羽绒服的身影闪过,他下意识追了两步,又停住——燕婉从不穿白色,她说白色太容易脏。果然,那女孩回头,是张完全陌生的脸。
胃部传来熟悉的绞痛。他摸向口袋,空的。这才想起已经很久没人往他口袋里放胃药了。
这半个月,他像个疯子一样追寻着她的踪迹。
设计书店老板说见过她:很瘦,脸色苍白,在《东方纹样考》前站了很久。
咖啡馆服务生记得她:总坐角落,热牛奶一口没喝,只顾画图。
卖花老太太比划着:买茉莉时要最香的那几支,说工作室太冷清。
每个人都见过她,每个人都说不清她去了哪里。
手机震动,特助发来消息:巴黎设计展,明天开幕。
他立刻订了最近一班航班。
戴高乐机场人来人往,他看见个穿米色风衣的背影——风衣款式像她常穿的那件,画筒上甚至挂着相似的小绒球。他快步追上,却在对方回头时愣住:不是她。燕婉穿风衣时总会把左边衣角往里掖,而这个女人的衣角直直垂着。
对不起。他松开不知何时攥紧的拳头,掌心留着深深的指甲印。
巴黎设计展在塞纳河畔。他早早到了对面咖啡馆,玻璃映出他疲惫的脸:下巴上胡茬凌乱,眼底布满血丝。这副模样,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陆续有人进场。突然,他看见了安托万,还有安托万身边那个戴宽檐帽的女子——走路的姿态,微微侧头的角度,都太像她了。
他冲出咖啡馆,却被一辆观光车拦住去路。等车驶过,那两人已不见踪影。
展馆里,安托万独自站在设计图前。
燕婉呢?
傅先生?安托万挑眉,她刚走,说有急事。
又晚了一步。
后门小巷空荡,只有张设计草图被风吹到他脚边。他捡起来——铅笔线条还很新鲜,右下角印章盖得偏了点,和她第一次给他画米兰夜景时一样。纸上画着茉莉,旁边写着:愿我如星君如月。字迹比平时用力,最后一笔带着犹豫的勾。
他把草图折好,贴着胸口放进口袋。
接下来三天,他在巴黎漫无目的地寻找。
卢浮宫里,他站在《蒙娜丽莎》前想起她说要临摹;奥赛博物馆里,他对着莫奈的睡莲想起她专注的侧脸;甚至找到他们蜜月时住过的小旅馆,前台说没有叫燕婉的客人。
第四天,他准备回国。
机场候机厅里,他看见个穿灰色毛衣的孕妇——她摸肚子的动作太熟悉,指尖轻轻打圈,和燕婉揉面团时的习惯一模一样。他起身时膝盖撞到椅子,疼得皱眉,却还是追上去。
女士,请留步——
孕妇回头,口罩上的眼睛很陌生。她头发全垂在脸侧,而燕婉总会把右边头发别到耳后。
抱歉。他看着对方走进安检口,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
回米兰的航班上,他望着舷窗外翻滚的云层,想起她第一次坐飞机时紧张地抓着他手臂:云好像。那时她还会依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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