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三（第1页）

“……阿秋啊，过几天妈妈来看你喔，你上次说得那个男孩子喔，带来给妈妈看看。

你呀……”r轻轻地搁下电话，我颓然地窝回柔软的床铺。

r转头。

r案头的照片中，我笑得开心，他，似乎也很开心，——似乎……是啊，从来都是我在主导我们之间的攻防，没有留意过他，不，是不敢留意他，怕看到他的拒绝，他的不耐，他的……无可奈何。

原来，从头到底一向自认大度的自己其实和他一样自私。

r恍恍忽忽地离开卧室，我慢慢踱进厨房，搬出煮咖啡的器具，机械地，熟练地动作着。

r当熟悉的香气和蒸汽包围我时，恍然的心开始慢慢地降落。

r我决定让自己快乐，让自己高兴，让自己……笑！r不可抑止地笑。

r我几乎在□□地侵蚀下，疯狂。

——r是真的疯了啊！r有谁可以幸运地拥有一个喜欢同性的情人？又有谁可以让情人“放弃”最爱，和自己结婚？r——只有我，不是吗！r就因为这个，我难道不该疯狂地大喊，大叫，大笑，r——大哭……吗？r容器中的蒸馏水依旧不变地“汩汩”轻喘着，薄薄的雾气蒙上我的眼。

喉头像是被棉花死死地堵住，无法逸出一声完整的呜咽，——一如那天，坐在他的面前，听着他的诉说。

r他痛苦，是因为他的爱情不见容于世俗。

r他不幸，是因为他不得不放开他的爱人，不让他受到伤害。

r他流泪，是因为他必须硬生生割断心中的眷恋，承受爱人离去的痛，以及与我结婚的无奈。

r那时的我就是这样。

——静静地看着，静静地听着，静静地想着。

r看着他的痛苦在一向冷漠刻板的脸上泛滥；听着他嘶哑的声音仿佛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撕扯后的破败；想着他那句没有真情只有真实的“求婚”。

我的喉头依旧发不出声音。

——即使是冷眼看着他陷入痛苦的快感也无法冲破桎梏。

r我哭着，狠狠地哭着——在他的面前。

泪眼朦胧的我无法分辨他的眼神是讶异或是怜惜。

只知道从不在人前示弱的我，终究还是敌不过他无情的打击。

r是的。

他痛苦，却从不在意我的痛苦。

他不幸，却在不停加深我的不幸。

他流泪，却不会伸手承接我的眼泪。

r这，究竟是我的悲哀，还是我和他的悲哀，又或者，这是三个人的悲哀……rr放任自己的软弱在斗室中不加掩饰地张扬。

r我瞪着指尖的泪，分不清是过高的室温导致，还是心痛不解的产物。

抬眼看着晶莹的纯水沿着杯壁缓缓下渗，——好像我的泪水，没有瑕疵，前赴后继，无穷无尽。

r轻轻地拨入细纱般的咖啡粉，我仿佛在完成一桩无比神圣地仪式，——胜过他的“求婚”！r三点．r门铃响起。

r我和他，有约。

r起身。

r我没有迟疑地应门。

r留在身后的，是“汩汩”作响的咖啡壶，醇香醉人的空气，以及——那枚与泪水相映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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