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9章（第2页）

9

五年后。

母亲出院，住进新家。

楼下是我的花店，“念·安”。

孟诗雨出现在门口。

她穿着洗旧的t恤，身形瘦削，头发枯黄，一脸麻木。

十年刑期，她提前出来了。

新来的店员问她买不买花。

孟诗雨没理，径直走向我，嘴唇哆嗦：“念念”

声音嘶哑。

我正修剪一束白菊，头也没抬。

“买花？”

我冷淡的语气让她浑身一僵，她局促地绞着衣角。

“我是来道歉的。”

“噗通”一声，她跪在地上。

我挥手让店员去了后院。

门关上，店里只剩我和她。

“我错了，念念，我真的错了。”她哭着，眼泪在脸上冲出肮脏的沟壑。

“我不该嫉妒你，不该害你我把知道的都招了，才换来减刑就是想早点出来见你”

她膝行着想来抓我的裤脚。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

她的手停在半空，满是难堪。

“我们以前是最好的朋友”

我手里的剪刀“咔嚓”一声，剪掉最后一根残叶。

我把修好的那束白菊，拿到她面前。

“你出狱，当然要送份礼。”

她眼里亮起一丝希冀。

我将那束花，轻轻放在了她面前的地上。

雪白的菊花，用来祭奠死人。

孟诗雨脸上的血色褪尽。

她盯着那束花，身体发抖。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陈旭，都埋在我坐牢的那一刻了。”

“今天这束花，送给你们，也送给过去的林念。”

“不！”她终于崩溃，尖叫起来，“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的人生完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

我笑了。

“原谅你？那是上帝的事。”

“我的任务，只是确保你们得到报应。”

我不再看她，转身拿起喷壶，给旁边的玫瑰浇水。

身后是孟诗雨绝望的哭嚎，她最终自己爬起来，踉跄地冲了出去。

又一个下午，我正打包花束。

母亲在窗边给一盆多肉换土，她忽然抬头，对我满足地笑。

“念念，现在这样，真好。”

我看着她，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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