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天的面疙瘩汤和酱肘子大获成功,胖子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他就揣着私房钱揣着吴邪去镇上赶集,说是要给“雨村限定米其林”添道硬菜。
回来时俩人拎着满满两大袋食材,胖子肩上还扛着半扇排骨,脸涨得通红偏要嘴硬:“小意思,胖爷我当年在斗里扛过比这沉三倍的冥器,这点肉算啥?”话没说完,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亏得吴邪扶得快,不然排骨得先跟大地亲个嘴。
闷油瓶早把灶台擦得锃亮,正坐在门槛上削土豆,土豆皮卷得整整齐齐,像串小灯笼。见他们回来,他起身接过胖子手里的袋子,指尖触到排骨时顿了顿,抬头看了眼太阳——估摸着炖到晌午正好软烂。
“今儿给你们整个‘红焖大排骨’,再配个清炒土豆丝,齐活!”胖子系上围裙就霸占了灶台,把吴邪赶去给闷油瓶打下手。他先把排骨剁成块,冷水下锅焯,扔了把葱姜料酒,浮沫撇得倒干净。捞出来过凉水时,手被冰得一哆嗦,嘴里嚷嚷着“胖爷我这是为艺术献身”,眼睛却盯着锅里咕嘟冒泡的热水,生怕火候过了。
吴邪蹲在门口看闷油瓶切土豆,刀工利落得不像话,土豆丝细得能透光。“小哥,你说胖子这次能搞出啥新花样?昨天那肘子是真不错,就是咸了点。”
闷油瓶没说话,往他手里塞了片切好的土豆,脆生生的。
突然厨房传来“滋啦”一声巨响,伴随着胖子的嚎叫。俩人赶紧冲进去,就见胖子正对着冒烟的锅蹦脚,排骨溅得灶台上到处都是。“操!忘了热油要先关火!”他手忙脚乱地把排骨倒进去,又忘了放糖,炒得黑乎乎一片。
“要不……咱还是吃土豆丝吧?”吴邪憋着笑递过土豆。
“不行!”胖子梗着脖子,往锅里倒了半瓶酱油,“胖爷我这叫‘焦糖黑椒味’,你们不懂!”说着往里面扔了块冰糖,铲了两下,居然真冒出点甜香,就是卖相实在不敢恭维,黑得跟煤球似的。
闷油瓶默默拿过另一口锅,倒了点油,把胖子切得歪歪扭扭的土豆丝倒进去,火候掌握得刚刚好,土豆丝脆中带点绵,撒上葱花时,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等胖子的“焦糖黑椒排骨”端上桌,吴邪夹了一块,居然意外不难吃,甜咸口的,就是嚼起来费劲。他瞅着胖子期待的眼神,硬是咽下去夸了句“有创意”。胖子立马眉开眼笑,给闷油瓶夹了一大块:“小哥你尝尝,这叫‘黑暗中的惊喜’!”
闷油瓶嚼了两下,慢慢点了点头。阳光透过厨房的窗,落在他发梢上,也落在那盘黑乎乎的排骨和翠绿的土豆丝上。吴邪看着胖子手舞足蹈地说当年在斗里怎么用火折子烤肉,看着闷油瓶安静地扒拉米饭,突然觉得,所谓的养老,大概就是有人愿意为你折腾出一桌不那么完美的菜,还有人愿意安静地吃完它。
下午收拾碗筷时,胖子盯着锅上的黑垢发愁,吴邪笑着往他手里塞了块抹布:“米其林大厨,自己的锅自己刷啊。”远处传来闷油瓶劈柴的声音,节奏均匀,像首安稳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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