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两个小的,轮到那个老的了。
赵夫人被押上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她不敢抬头,只是伏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地面。
“赵夫人,”我慢悠悠地开口,“抬起头来。”
她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直视我。
我从袖中掏出那本蓝皮的《女戒》,轻轻扔在她面前。
“啪”的一声,书册落地,激起一阵微尘。
“这本书,孤这几日读了读,确实是字字珠玑啊。”我语带嘲讽。
“你说孤步子迈得太大,举止不够温婉。如今孤坐在高堂之上,这步子迈得,可还算大?”
赵夫人眼泪鼻涕横流,声音嘶哑。
“殿下……臣妇有眼无珠!臣妇该死!求殿下看在臣妇也是为了府中规矩的份上……”
“规矩?”我打断她,声音骤然变冷。
“你的规矩,就是给孤吃残羹冷炙?就是把孤软禁在西厢房?”
“你不是最喜欢让人修身养性吗?来人,将赵夫人关进那间西厢房!”
“把门窗封死,只留一个送饭口。除了《女戒》,不准给她任何书看。”
“让她在里面好好读读这本书,什么时候把这本《女戒》倒背如流,什么时候再谈别的。”
赵夫人面如死灰。
对于她这种养尊处优的女人来说,这种软刀子割肉的羞辱比杀了她还难受。
大厅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跪在中间的赵武。
我看着满堂宾客,声音朗朗,传遍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传孤口谕!”
“奉常大将军赵武,犯谋逆、通敌、贪污三项大罪。剥夺一切官职爵位,贬为庶人。”
“三日后,于边城菜市口,斩立决!其头颅悬挂城门三日,以儆效尤!”
听到“斩立决”三个字,赵武最后一点精气神也被抽干了。
他瘫软在地,像一条被抽了脊梁的狗。
处置完赵家一干人等,大厅内原本凝固的气氛终于松动了些许。
我刚想站起身,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便涌了上来。
“殿下!”
一直候在旁边的青轲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周围的御林军和宾客们瞬间慌了神,惊呼声此起彼伏。
“快!快传神医!”
那位随行的苗医见状连忙冲上前来,两指搭在我的脉搏上,眉头紧锁。
“殿下这是急火攻心,加上旧疾未愈,又在边关这种苦寒之地劳累多日,身子终究是撑不住了。”
他从药箱里取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我嘴里,又迅速在我几处大穴上施针。
一股暖流顺着经脉缓缓流淌,胸口那股要命的窒息感终于散去了一些。
我缓缓睁开眼,看着周围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虚弱地摆了摆手。
“无妨……死不了。”
我看向苗医,声音虽然微弱,却透着坚定。
“先生,孤此次千里迢迢来这,除了除奸佞,便是为了这一身病骨。”
“孤的这条命就全仰仗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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