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所有御医都被召集到乾清宫,为念安诊治。
念安小小的身体被宽大的被褥包裹着,显得更加瘦弱可怜。
太医们诊脉后,个个面色凝重。
“陛下,小皇子身上新伤旧伤加起来不下百处,内脏也有损伤,还有长期营养不良……”
萧衍坐在榻边,死死盯着念安苍白的小脸:“不惜一切代价,给朕治好他。”
“若他有半点闪失,你们全都陪葬。”
太医们吓得跪了一地。
就在这时,太后带着一群嬷嬷匆匆赶来。
“皇帝!你糊涂啊!”太后看到龙榻上的念安,脸色大变,“这来历不明的野孩子怎么能睡龙榻!?”
“还有那具尸骨,不吉利的东西怎么能带进宫?”
萧衍猛地转头,眼中的戾气让太后都后退了一步。
“野孩子?”萧衍一字一顿,“母后是在质疑朕的血脉?”
太后强撑着威严:
“那慕容绯当年行为不端,谁知道这孩子是不是她和野男人生的?”
“你凭什么认定是你的种?”
萧衍突然笑了。
他站起身,拔出腰间的匕首,在自己手指上划开一道口子。
鲜血滴在白玉碗中。
“来人,取血。”
太医战战兢兢地用银针刺破念安的指尖,血珠滚落进碗里。
所有人屏住呼吸。
两滴血在碗中缓缓靠近,然后——融为一体。
太后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这……这不可能……”
萧衍将碗狠狠摔在地上,瓷片四溅。
他拔出剑,剑锋直指太后头顶的珠帘。
“唰!”
珠帘应声而断,珍珠滚落一地。
“谁敢再说他是野种,朕杀谁!”萧衍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也包括你!”
太后瘫坐在地上,嘴唇哆嗦着想要辩解。
萧衍却不再看她,转身小心翼翼地握住念安的小手。
那只被他踩碎过的小手,现在肿得像个馒头。
“朕的儿子……”萧衍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朕的儿子啊……”
我飘在半空,看着这一幕,心中没有半点快意。
太晚了。
一切都太晚了。
念安在昏迷中皱起眉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娘……娘别走……”
萧衍听到这声音,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俯下身,将额头抵在念安的小手上:
“是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
太医们悄悄退出殿外。
太后也被人搀扶着离开,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曾经冷酷无情的帝王,此刻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跪在龙榻边痛哭失声。
外面传来宫人的惊呼:“太后娘娘,您的头发……”
太后伸手一摸,发现自己的头发竟然白了一大半。
她想起刚才萧衍眼中的杀意,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完了。
一切都完了。
第二天清晨,萧衍在乾清宫召开紧急朝会。
“传旨,彻查三年前慕容家叛国案!”萧衍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当年涉案的所有官员,全部押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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