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身形一晃,险些晕过去。
被爸爸及时搀扶住。
爸爸还没到六十,头发已经花白一片。
他眼眶里盈满了泪水,望着我满是哀求:
“爸爸知道你还在恨我们。当年是我们太冲动,没有查清楚真相就把你赶出家门。”
“当初你的学校提供了考场监考,你除了只在开考前打开了笔袋,全程都没有碰过它。更何况最后一场是生物考试,你拿着物理的公式,根本没有抄袭的必要。”
“后来我们才知道是晚晴放的,我们当时被气昏了头,只想说几句气话教训教训你,并不是真的想和你断绝关系……”
“你们拉倒吧!”
师娘横在我和爸妈中间,气得差点把扫把掰断,
“小雨这么聪明,哪需要靠几个物理公式作弊?你们养她那么多年,不知道她有过目不过的记忆力吗?”
“还说什么只是气话……你们知道你们把她赶出来时,她的腿都快坏死了吗?”
妈妈听到她的话,瞳孔一缩,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什么意思,她的腿怎么了?”
“她当初为了参加高考,从三楼跳下来……”
师娘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赶忙抽出纸巾,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师娘,别说了……”
“我就是要说!他们根本不知道你这些年过得有多苦!”
师娘通红着眼,眼里的心疼和愤怒几乎快溢出来。
“你们把她赶出家门,她没有地方去,那可是7月中旬的大夏天啊……”
“她就躲在路边树下的阴影里,饿了就翻垃圾桶跟流浪狗抢吃食,我看到她的时候,她的脚踝肿得比拳头还大,都快生蛆了!”
师娘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仿佛只有用力,才有能把这些伤痛说出来的决心。
爸妈的脸每在师娘多说出一句话后,就要白上一分。
到最后他们的脸色惨白如纸,满脸都是心疼和懊悔。
“那她的腿后来怎么样了?”
师娘沉着脸,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我们到的时候,小雨因为发烧晕倒在街头,送去医院时医生都差点要把她截肢!”
师娘想着想着,眼泪又不自觉滑落。
“你们知道吗?18岁的孩子,身高都只有1米55,体重连60斤都不到——”
她歇斯底里地冲爸妈们咆哮,声音回荡在面馆里。
“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贫血、胃萎缩,身体多处器官衰竭……”
“脑部因外伤所致的脑震荡,额头的口子缝了三针!”
“脚踝因高处坠落导致粉碎性骨折,因为没及时处理加上不停走路,部分组织已经坏死,医生说最好的处理办法是截肢!”
“是我们求遍了国内外的医院,在一位隐世已久的老中医那里,才求来了治疗脚踝的药方,保住了她的腿。但她一个女孩子,只能一辈子做个瘸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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