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烊前,一个形同乞丐的年迈妇女急吼吼地抓住了我的手。
她泪眼汪汪,喊道:“孩子,我的孩子。”
我想把手收回来,却被她紧紧抱住。
她哭吼道:“星星,我是妈妈啊,五岁那年你被人贩子绑走,我找了你二十年啊!足足二十年!老天有眼,终于让妈妈找到你了!”
闻言,我当场愣在原地。
倏地,背后响起玻璃瓶摔碎的声音。
我扭过头,矜贵优雅的妈妈脸色惨白,她僵立在原地。
——
抱住我的妇女一秒抬起头。
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是你,就是你!你个人贩子,当初就是你抢走了我的星星,我跟你拼了。”
妇女一把把我推开,她用的力气太大,我径直摔倒在地上。
“啊!啊啊啊……”
妈妈的头发被妇女扯住,脸上挨了好几个巴掌。
一向骄傲娇气的妈妈被人欺负,竟然乖乖受着,连一点点反抗都没有。
那还是往日爸爸说错一句话就要发飙的妈妈吗!
妇女神情癫狂,愤怒至极:“我找了我孩子足足二十年啊,你害我骨肉分离了二十年啊!你个人贩子,我打死你!”
柔弱的妈妈低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眼看着妈妈要被打死了,理智才回笼的我猛地扑上去,用力分开了两人。
妇女的力气太大了,我不是她对手。
为了不让妈妈受伤,我把妈妈紧紧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当她的盾牌。
忽然,殴打跟怒斥声停了……
我慢慢侧头,看到妇女捂着嘴巴、眼眶发红地看着我。
她头发花白,黝黑的皮肤上布满斑点跟皱纹,衣服上沾着泥渍跟油污。
看起来,她这些年过得很不好。
“星星啊!”妇女上前拉住我的手,泣不成声,“我才是你的妈妈!是我十月怀胎,是我难产大出血才生下的你啊……你出生的那天我连命都快没有了,但我一点都不后悔。”
她是手比了一个襁褓大小的动作,“那时候你还那么小……那么小啊!但你的眼睛很大,像星星一样,笑起来很好看,所以我才喊你星星。”
“你……我……我才是你的妈妈啊!我,我才是你的妈妈啊!”
她泣不成声,蹲在地上捂脸痛苦。
见此,我身后的妈妈忍不住了,也跟着哭了起来。
她上前跪在了妇女的面前,不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我挤了一下眼睛,用力想哭,却没能哭出声。
最后只能翻了个白眼,对此场景,只觉得好麻烦啊。
妇女抬头,恰好看到我的白眼,整个人愣了一下。
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下,“啪嗒——”一下,掉落在地上。
次日咖啡厅,我带着帽子口罩,小心注视着旁边。
确定没有熟人以后,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了面前的妇女……也就是自称为我生母的女人李梅花。
“这钱你好好收着,以后我会按月给你打款,现在我跟我的家人过得很好很幸福,你要是真的为了我好,以后无事就别来打扰我了。”
“……”李梅花错愕地看着我,似乎不是很能接受这个事实。
我摁了摁眉头,开口:“如果你嫌少,我可以再加一点。”
我伸手把钱递过去,却被对方一手拍开。
李梅花嘶吼:“我不要你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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