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
顾宴臣把脸埋进日记本里,眼泪洇湿了纸页。
屋里重新安静下来。
冷。真冷。
这里的暖气片是坏的,摸上去冰手。
顾宴臣指腹死死按着照片上的裂痕。
“骗子。”
顾宴臣嗓子哑得像是吞了把沙砾。
“林雪,你个大骗子。”
他能想象,无数个化疗后的夜晚,她也是这样蜷缩在这张小床上。
顾宴臣笑了一声,眼泪顺着眼角滑进嘴里。
他慢慢蜷缩起身体,侧躺在那床有着霉味的被子上,把自己团成一只虾米。
被子上还残留着一点点她的味道。
很淡,混着浓重的药味和消毒水味。
顾宴臣把那张粘好的照片贴在心口,死死抱住那床被子,像是抱住了那个瘦骨嶙峋的姑娘。
“林雪……”
“我好冷啊。”
没人回答。
顾宴臣疯了。
他不再给任何人解释的机会。
一个月内,宋家破产。
所有的黑料被曝光,偷税漏税,行贿受贿。
宋父跳楼,宋母疯癫。
至于宋薇。
被送进了一家位于深山的精神病院。
那里没有法律,只有折磨。
据说,宋薇每天都要被逼着擦地板,擦不干净就没有饭吃。
而顾母。
顾宴臣断绝了母子关系。
冻结了她所有的卡,收回了豪宅。
把她送进了一家廉价的养老院,住的是最差的六人间。
她瘫痪在床,无人照料,在屎尿堆里度过余生。
处理完这一切。
顾宴臣搬进了那个破旧的出租屋。
他没做任何装修。
保留着林雪生活过的所有痕迹。
他穿着林雪给他买的那件旧衬衫,虽然袖口已经磨破了。
但他舍不得脱。
每天晚上,他都会对着空气说话。
“小雪,今天我喝了烈酒,好辣,胃好疼。”
“小雪,原来胃疼是这种感觉,你是怎么忍下来的?”
“小雪,你回来骂骂我好不好?”
可是,房间里只有死寂。
顾宴臣开始酗酒。
他也想尝尝穿肠烂肚的滋味。
一年后的忌日。
全城下起了百年不遇的大雪。
顾宴臣拒绝了所有的治疗。
他瘦得脱了相,眼窝深陷。
他怀里死死护着骨灰盒,用体温去温暖它。
手里攥着那张粘好的合照。
一步一步,走到了我们初见的江边。
江风凛冽。
顾宴臣却觉得很暖和。
因为他好像看到了林雪。
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站在江边,对着他招手。
笑得眉眼弯弯,一如初见。
“顾宴臣,你来啦?”
顾宴臣痴痴地看着那个虚幻的影子。
眼泪瞬间冻结在脸上。
“小雪……”
“钱我赚够了”
“这条命也给你。”
“求求你……别不要我。”
他慢慢地坐下来,靠在江边的栏杆上。
雪花落满了他肩头,把他变成了一个雪人。
他感觉不到冷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骨灰盒抱在胸口,像是抱着最珍贵的宝贝。
嘴角挂着一抹幸福的微笑。
第二天清晨。
人们在江边发现了顾宴臣的尸体。
他的遗嘱里,将名下所有财产捐给了胃癌基金会。
只留下了一笔钱,用来买一块墓地。
墓碑上刻着:
爱妻林雪之墓。
夫顾宴臣。
那个冬天很冷。
但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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