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让大理寺借上京路上之事扣下陆鸣峥,只因沈景曜早猜到长宁侯府与泽州陆同知必定有利益纠葛。
故而,曾为边境县令的陆鸣峥之父陆同知,方能借侯府势力,一路青云直上。
还有他妹妹陆清雅,以贵妾身份入得侯府,盛宠不衰。
当初摄政王沈景曜此举,是怀疑长宁侯此人深不可测,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甚至侯府极有可能在背后养私兵。
这一点,从陆同知府满门尽灭,他派出的人不曾查到任何蛛丝马迹的线索这一点,也能证实。
不曾想,长宁侯有谋逆之心,竟还与当今皇后谢清柔有关。
因这些年不曾在京中,沈景曜提出疑问。
“不知长宁侯是何时与皇后勾结在一处的?”
“很早以前,鸾儿以为,想是姨母进宫之前。”
“因之前长宁侯府陆姨娘母女,多次算计我与婆母,鸾儿有于背后查明,长宁侯府老侯爷纨绔无能,世子之位传于赵世璋之时,长宁侯府只余下一个空壳。”
“那会儿瑞王府执掌西北兵权,赵世璋从军瑞王靡下,他以侯府世子身份搏得郡主沈君婉欢心,于瑞王跟前求娶沈君婉入府,后才得瑞王倚重,待瑞王于边境战死,身为瑞王府女婿,他自是顺理成章接手瑞王部下,因此得掌西北兵权。”
“母后当年也确有将尚在襁褓中的鸾儿托付姨母,但姨母决定入宫,是在侯府世子赵世璋求娶了郡主沈君婉之后。”
沈青鸾问摄政王:“皇伯父于上京路上见过陆姨娘,可曾觉得她有几分眼熟?”
经沈青鸾提醒,沈景曜也觉得陆姨娘有几分眼熟。
本欲不会多看一眼陆姨娘,实是她于上京路上算计一事不知天高地厚,因此瞥过她两眼。
见沈景曜反应过来。
沈青鸾点头:“正是与我姨母谢清柔有几分相像。”
竟是如此?
沈景曜道:“鸾儿,本王回京那时,借由陆鸣峥上京路上之事,敲打长宁侯,逼他交出了握于手中为剩不多的西北兵权,但从陆同知府满门尽灭,本王派去的人不曾查得线索一事,也知他手上有一股隐藏势力握于手中。”
“这股势力当与私兵有关,在弄清他握于手上的那股势力前,不宜打草惊蛇。”
“如今虽知皇后与其有勾结,但仅凭一支簪子,不足以给他和皇后定罪。”
沈景曜问她:“鸾儿接下来欲待如何?”
“鸾儿打听到,陆姨娘被送去京郊梅花庵之后,侯夫人替长宁侯物色了几房妾室,其中有两个妾,眉眼身段与陆姨娘一般无二,实则比她还更肖似我姨母几分。”
“长宁侯对这两房妾室极尽宠爱,如今她们在侯府风头正盛。”
“他娶了瑞王之女沈君婉,接手瑞王旧部才有今日风光,有一个陆姨娘尚且不够,却在府内玩菀菀类卿的把戏,可笑他这两房妾室,还是侯夫人为她寻得的。”
“身为男子,他必定以为侯夫人十分体贴,却不知只有一个女人心灰意冷,才会为他做下此事。”
“鸾儿以为,既涉后宅之事,那便用后宅的法子来试试。”
沈青鸾告知摄政王:“还请皇伯父派人替我继续盯紧了姨母及谢国公府,看她与长宁侯何时相见,鸾儿既已与侯夫人结盟,自会写一封密信,让侯夫人留意长宁侯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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