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不由分说地将柳眉按住。
柳眉拼命挣扎,尖叫,咒骂。
“放开我!我没疯!”
“是她!是林晚这个小贱人害我!”
“张建军!你不得好死!你和这个小贱人串通好了害我!”
她的声音凄厉,像夜枭的哀鸣。
周围的邻居都探出头来看热闹,指指点点。
我爸捂着脸,蹲在地上,肩膀不住地颤抖。
我额头上缠着纱布,脸上挂着泪,看起来楚楚可怜。
我对医生说:“医生,我妈她她最近受了点刺激,求求你们,一定要治好她。”
医生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放心吧,我们会尽力的。”
柳眉被强行注射了镇定剂,拖上了救护车。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她还在透过车窗,用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瞪着我。
我看着救护车呼啸而去,心中一片冰冷。
张建军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张手帕。
“擦擦吧。”
“谢谢张叔叔。”我接过手帕,却没有擦脸上的泪,而是擦掉了额角的血迹。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你和你妈,真的一点都不像。”
“是吗?”我笑了笑,“可能吧。”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王总那边,我会去处理。你不用担心。”
“谢谢。”
“以后有什么打算?”
“上学,工作,过自己的日子。”
他点了点头,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我。
“这里面有点钱,算是我给你的补偿。”
我没有接。
“张叔叔,我说了,我不要钱。”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想让她,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张建军的眼神变了。
他收回卡,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你比我想象的,要狠得多。”
“这不都是,被逼出来的吗?”
他走了。
家里终于安静下来。
我爸还蹲在地上,像一尊雕塑。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爸,都结束了。”
他抬起头,老泪纵横。
“晚晚,爸对不起你”
我摇了摇头。
上一世,他懦弱,无能,眼睁睁看着我被柳眉推进火坑。
这一世,他依然如此。
我对他,早已没有了期待。
我扶他回房间休息,然后开始收拾这个被柳眉搅得一塌糊涂的家。
我走到阳台,看着那盆枝繁叶茂的发财树。
我蹲下身,开始挖土。
很快,一个黑色的坛子,出现在我眼前。
那是柳眉早就准备好的,用来装我骨灰的坛子。
坛子是空的。
但里面,放着一张用红纸写的生辰八字。
是我的。
旁边,还有一张小小的符咒,上面用血写着“镇”字。
我拿出打火机,点燃了那张符咒。
火光中,我仿佛看到了柳眉那张因为贪婪而扭曲的脸。
妈,你不是想用我的骨灰,来镇住你的富贵姻缘吗?
现在,就让你自己在精神病院里,享受你的“福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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