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枝是在消毒水气味中恢复意识的。
身体像是被重型机械碾过,每一处关节都在叫嚣着疼痛。
“你醒了?”护士的语气公式化,“家属在吗?医药费谁结?”
简枝嘴唇干裂,喉咙完全发不出声音,只是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家属?她哪里还有家属。
她的妈妈被小三害死,她的爸爸是帮凶。
她老公爱上了仇人的女儿,她儿子毫不愧疚地认贼做母。
这个世上,她还有谁可以相信?
“费用已经结清了。”
低沉而熟悉的男声在门口响起。
简枝猛地偏过头。
季景迟站在病房门口,逆着光,身形依旧挺拔冷峻。
护士偷瞥了他几眼,红着脸退了出去。
季景迟往病房里走了几步,也不靠近病床,只远远地站定,动作带着显而易见的疏离。
“这位小姐你好,你是在我家门口出的事,医药费我会解决。”
一句话,看似负责有担当,实际却是在撇清关系。
简枝闭上眼,不想看他。
季景迟看着她这副拒人千里的模样,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终究没再说什么。
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小季念探头进来。
他看到简枝醒来,脚步顿住,小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但很快被刻意的陌生取代。
“爸爸,爷爷奶奶来了,若若妈妈让你快点回去。”
季念的声音清脆,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却像刀子一样扎在简枝心上。
他甚至没有看简枝一眼,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
季景迟“嗯”了一声,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
季念也立刻跟上,自始至终,没有给病床上的简枝一个眼神。
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个长得像的陌生人。
病房里重新恢复死寂。
简枝望着那扇关上的门,两眼充斥着悲哀。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进来的是简若若。
她穿着精致的香奈儿套装,妆容完美,与病床上形销骨立的简枝仿佛身处两个世界。
她走到床边,压低声音:“真是没想到,你命这么大,那样都还能活着回来。”
简枝瞳孔一震,警惕地望向她。
简若若却不以为意,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爸爸,那个乞丐她真的是妈妈吗?她为什么要回来啊?”
稚嫩的童声,曾无数次出现在简枝的梦里。
可他说出的话,却叫简枝心寒。
“为什么不干脆一直失踪好了?她回来了,若若妈妈会不会走?同学们会笑话我有一个乞丐妈妈的!”
接着,是季景迟低沉而清晰的声音:“小念,别乱想,爸爸现在爱的是你若若妈妈,对她早就没有感情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送她去医院啊?”
“小念,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妈妈,难道你想看着她死?”
“我、我没有……我不想她死的……可是,我很担心若若妈妈……”
“别怕,只要失踪满四年,就可以申报死亡,现在离四年期限只剩下一个月,等时间一到,我们就去打死亡证明,然后找个地方养着她吧。”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简若若满意地看着简枝瞬间惨白的脸:
“听到了吗?姐姐?不仅是阿迟,连你的亲生儿子,都觉得你是个不该回来的麻烦。你现在,才是那个最多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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