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到了“
他喘着气托了托她下滑的身子,血和汗混着滴进地道积水里。
她望着他后颈被碎石划开的伤口,突然轻声问:
“顾临渊你后悔吗?“
他愣了片刻,低笑时震得胸腔发颤:
“后悔没早点带你走“
侧头想吻她,却因满脸血污而作罢,“抱歉,我太脏了。“
定位器在她掌心发烫。
警方此刻应该已经包围了整个区域,随时可能收网。
她下意识环紧他脖颈,这个动作让他欣喜地放缓脚步:
“乖马上就能休息了。“
“孩子呢?“苏晚虚弱的问道。
顾临渊喘着粗气将苏晚往上托了托:
“宝宝有陈妈带着肯定安全了。“
苏晚伏在他背上,目光掠过地道深处。
她轻声附和:“嗯陈妈很可靠。“
他忽然低笑:
“那小子刚才抓我手指了。“
血迹斑斑的手虚握了握,“才这么点大,劲儿倒不小。“
污水漫过腰际时,他第一时间抬高她的身子:
“小心点别沾到伤口。“
全然不知此刻陈妈正抱着孩子站在警方的防护线后,婴儿的襁褓里藏着警方配发的追踪器。
当地道口传来风声时,他欣喜地回头:
“快到了很快就能见到宝宝了“
却看见苏晚苍白的脸上滑落泪水。
“怎么哭了?“
他慌乱地想擦泪,又缩回脏污的手,“是我弄疼你了?“
苏晚摇摇头,将脸埋进他染血的后背。
远方隐约传来警笛声,那是她亲手为他奏响的丧钟。
警方收到信号后,迅速锁定了顾临渊的位置。
一队训练有素的警察悄无声息地朝着他们的方向靠近。
顾临渊正背着苏晚在密林中穿行,突然警笛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脑海里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自己被出卖了。
而背叛他的人只能是苏晚。
顾临渊在警方包围圈中死死抱住苏晚,声音嘶哑得破碎:
“为什么晚晚我什么都给你了“
苏晚平静地抬眼:
“你给的不是我想要的。“
顾临渊死死抱着苏晚,像抓住救命稻草:
“为什么我连命都可以给你“
苏晚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声音平静得可怕:
“你本就该死。“
她开始细数罪证:
“去年码头那批货害得三个缉毒警殉职。“
“上个月边境线“
她继续道,“那个被你们灭口的孩子才十五岁。
还有笼子里那些只有编号的女人。“
他哽咽着想捂她嘴,却被她冷眼逼退。
“最该死的是“她终于抬眼看他,“你让我成了帮凶。“
顾临渊死死攥着苏晚的衣角,声音破碎得不成调: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苏晚平静地注视他:
“从你选择那条路起,你我心里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猛地跪倒在地,却仍用身体护住她:
“不可能你明明说过要嫁给我的“
苏晚平静地抬眼:
“你不配提十七岁的顾临渊,十七岁苏晚确实说过。“
他手臂颤抖着收紧:“为什么“
“可她要嫁的是穿着校服的顾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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