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看着他抓狂的样子,心中一阵快意。
她敷衍道:“行,知道了,我可以上去休息了吧?”
比起云裳的平静,他的歇斯底里看起来格外可笑,周叙宴的脸僵硬了瞬。
没等他回应,云裳已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捂着鼻子绕过他,“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累了!”
周叙晏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他独自站在原地,浑身狼藉。
那毫不犹豫离去的样子,像极了从前的自己。
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周叙宴烦躁得想毁灭一切,但理智告诉他。
只要他不放手,无论云裳怎么想,她至死都只能是他的周太太。
他又何必动怒?
在楼梯站了会,助理那边打来电话。
周叙宴接起,“调查到了?”
助理那头小心翼翼的汇报:“沈惊寒的成长经历完全透明,没有任何空白之处,目前所有证据都不支持沈惊寒就是周辞珩这个猜测。”
周叙宴的疑心并未消除,他沉思良久,下令道:“调查继续,我要知道更多细节。”
他顿了顿,语气骤然变得冰冷,“另外,把他名下的旧书店和画廊解决掉。”
哪怕沈惊寒身上只有一点周辞珩的影子,他也会将他彻底碾碎,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第二天清晨,云裳准时到旧书店上班。
沈惊寒这次破例没有去画廊,他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书店里,看似在整理书籍,动作却缓慢而漫无目的,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驱不散的阴郁。
“发生什么事了?”憋了一天,云裳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没事。”沈惊寒摇摇头,闭口不谈。
既然他始终冷淡疏离,云裳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兴致,开始专注忙着自己的事情。
两人共处一室,空气却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巨石。
沈惊寒告诫自己不要去在意云裳的情绪,然而眼角余光却总是不听使唤地落在她身上。
察觉到她情绪低落,他的心里也闷闷的。
他指间的书页变得沉甸甸的,久久停在一处。
最终他还是拗不过自己,起身一言不发地磨了杯咖啡,放在云裳面前,像是一个打破僵局的信号。
云裳看了眼咖啡,刚想说点什么,沈惊寒已经冷漠地转过身子去。
她真是受够了这种阴晴不定的对待。
“沈惊寒,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云裳忽然问道。
她执意接近沈惊寒这么久,或多或少也给他带来一些困扰。
他应该巴不得,自己离他远远的吧。
沈惊寒正为自己方才一时冲动献出的咖啡而懊悔,云裳的问题便猝不及防地抛了过来,让他一时语塞。
他本该讨厌她的。
她的出现将他平静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可他心底却偏偏生不出一丝对云裳真正的厌烦。
见他久久不说话,云裳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压下心头的涩然,“好,我明白了。从今以后,我会注意分寸,不会再越界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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