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柳萋萋提高了声音。
“我跟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一个奴才,也敢给我脸色看?”
小翠停下脚步,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柳娘子说笑了。我是二夫人的奴才,只听二夫人的话。至于旁人,恕我没那么多规矩。”
“旁人?”柳萋萋气得浑身发抖,她最恨的就是别人提醒她这寄人篱下的身份。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谢家的?我再不济,也是姓柳,是老夫人娘家的侄女!你一个签了死契的奴才,也配跟我比?”
院里的下人们听到争吵,纷纷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
小翠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她仗着二夫人的宠信,平日里骄横惯了,哪里受过这种指着鼻子的辱骂。
“我配不配,不是柳娘子说了算,是二夫人说了算。”她冷笑一声。
“柳娘子若是有本事,就自己去跟二夫人要了这差事。若没这本事,就别挡着我的道。我还要去回话,耽误了正事,您担待得起吗?”
小翠气是连自称奴婢都不说了!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柳萋萋的痛处。
她气急败坏,猛地一步上前,伸手就去推小翠:“你这个贱人,你敢威胁我!”
小翠没料到她会动手,被推得一个踉跄,手中的托盘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就在这混乱之中,一件银光闪闪的东西,从小翠的袖口里滑了出来,在青石板上滚了几圈,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争吵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件东西上。
是一支银簪。
缠丝的,款式简单,却也精巧。
柳萋萋先是一愣,随即像是认出了什么,眼睛猛地瞪大。
她快步上前捡起银簪,举在手里,脸上露出震惊、愤怒的表情。
“我的簪子!”她尖叫起来。
她愤怒的瞪着小翠,手指着她:“好啊!你这个贼坯子!我说我的簪子怎么不见了,原来是你偷了!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
小翠彻底懵了。
她呆呆地看着柳萋萋手中的簪子,这簪子明明是她在自己房门口捡的!
怎么成了柳萋萋的!
“不是我!我没有!”她终于反应过来,脸色惨白地辩解。
“这明明是我捡的!”
“捡的?”柳萋萋鄙夷的笑了起来。
“我看是你到到我房中捡的吧?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平日里克扣主子的药材钱,在外面勾搭野男人也就罢了,现在连主子的首饰都敢偷!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侯府的规矩!”
她故意将声音提得极高,把之前听来的流言一股脑地全喊了出来,生怕别人听不见。
克扣药材?勾搭野男人?偷盗首饰?
每一个罪名,都足以让一个小丫鬟死无葬身之地。
院子里的下人们一片哗然,对着小翠指指点点。
小翠彻底慌了,她百口莫辩,只能一遍遍地重复:“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是她陷害我!是她!”
她指着柳萋萋,眼中满是恐惧和憎恨。
“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柳萋萋上前一步,扬手就要打她。
此时,威严的声音从正房门口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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