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白满眼鄙夷的看着我。
“陆婉,你就是太宠她,才把她养成这副没用的样子。”
“科研需要牺牲,她要是能成为活体样本,那是她的荣幸。”
曦曦走的那天,还在安慰我:“妈妈,别哭。我会努力让爸爸骄傲的。”
“这样,他也会对你好点了。”
走的时候,她一次也没回头。
曦曦离开的这些天,我打沈逾白的电话,永远在忙音。
发信息,永远不回。
边境疫区对外通讯管制,我连女儿的声音都听不到。
直到昨天,一封匿名加密邮件出现在我的收件箱。
2
只有短短一行字:
“沈曦,女,14岁,新型毒株感染,于今晨5:32确认死亡。遗体已移送焚化。”
我疯了一样订最近的航班,辗转二十个小时,来到这个荒凉的边境小城。
可还是晚了。
连曦曦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录音机还在沙沙地空转。
我关掉它,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屏幕亮起,新闻推送弹出来。
【青年医学天才周薇研制出l-7特效药,获国家杰出贡献勋章】
视频里,沈逾白穿着笔挺的院士服,正将一枚金灿灿的勋章别在一个女孩胸前。
女孩笑靥如花,旁边的林语骄傲地挽着女儿周薇的手臂。
沈逾白满脸骄傲地对着镜头说:“这孩子十六岁就能攻克世界性难题,不愧是我亲自培养的!”
他看向林语的眼神里有我十年婚姻里从未见过的温柔。
林语是沈逾白的白月光,全天下都知道。
他们阴差阳错,却在有家庭孩子后重逢。
林语为沈逾白离了婚。
沈逾白为她疏远了我和曦曦。
新闻画面停止在他们二人相视而笑的画面。
我心口揪得疼。
沈逾白在为白月光和女儿庆祝。
而我的女儿,此刻却变成了一捧可怜的骨灰。
手机震动,沈逾白打来了电话。
看着那个闪烁的名字,好半天,我才按下接听。
“陆婉,你跑哪儿去了?”他的声音带着惯常的不耐烦,“家里怎么没人?”
我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算了,不重要。”他没等我回答,“今天我回家了,要给薇薇办庆功宴。”
“你把曦曦的房间收拾出来,薇薇可能会在家住几天。”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
“沈逾白,”我的声音嘶哑,“曦曦死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
然后是一声嗤笑。
“陆婉,你现在为了引起我注意,连这种谎都撒?”
“我没时间陪你演戏。明早之前准备好一切,别让我失望。”
“对了,薇薇对百合花粉过敏,家里所有的花都扔掉。”
电话挂断。
我紧握着手机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沈逾白不信!
可是明明是他,亲手将我们的女儿送进了坟墓。
他为什么可以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么残忍!
不知过了多久,我如行尸走肉般回到火葬场。
工作人员将女儿的骨灰盒交给我的时候,眼神有几分不忍。
他欲言又止,最后说了句:“你女儿被送来的时候还没有去世,她在弥留之际一直念叨着想回家……”
我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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