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弯腰捡起地上的陈情笛,笛身还沾着未干的血污与细碎的灰,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底。他攥紧笛身,指节泛白,哑着嗓子对众人道:“走。”
江枫眠扶着虞紫鸢,江厌离依偎在金子轩身侧,温宁推着轮椅上的温情,江家弟子与温氏族人默默跟上。乱葬岗的阴风吹起每个人的衣摆,那些细碎的灰白色粉末仿佛有灵性般,追随着队伍飘了一段路,才渐渐消散在风中。没人说话,只有脚步声与偶尔的啜泣声在山谷间回荡,每个人都明白,自已脚下的每一步,都是魏无羡用生命铺就的。
刚走出乱葬岗的范围,远处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匹玄色骏马冲破晨雾,骑手白衣胜雪,墨发飞扬,正是连夜赶来的蓝忘机。他看到江澄手中的陈情笛时,瞳孔骤然收缩,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脚步踉跄地冲过来:“魏婴?魏婴在哪里?”
江澄抬眼看向他,眼底记是复杂的痛楚,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他死了。”
“不可能。”蓝忘机摇头,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我明明感应到他的气息……”
“是交易。”温情轻声开口,泪水滑落脸颊,“魏公子以自身魂魄为祭,换我们所有人重生,却被恶鬼反噬,化为飞灰,连残魂都没能留下。”
蓝忘机的目光落在江澄手中的陈情笛上,那是他熟悉的、魏无羡片刻不离的乐器。他伸出手,指尖颤抖地触碰笛身,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震。他想起云深不知处的藏书阁,想起寒潭洞的月下,想起魏无羡笑着对他说“蓝湛,下次一起喝酒”,那些鲜活的画面与眼前的死寂重叠,让他胸口剧痛难忍。
“魏婴……”蓝忘机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他猛地蹲下身,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素来雅正端方的含光君,此刻竟失控地落下泪来,泪水透过指缝浸湿了衣襟,也滴落在陈情笛上,与那些未干的血污融为一l。
江澄看着他的模样,喉咙发紧,别过脸去。他突然想起少年时,蓝忘机总是跟在魏无羡身后,嘴上说着“魏无羡,不可胡闹”,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纵容。原来,这世上还有人,比他更痛。
“蓝二公子,”江厌离走上前,声音哽咽,“阿羡他……走得很坦然。”
蓝忘机没有回应,只是死死攥着陈情笛的另一端,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个早已消散的人。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洒在乱葬岗的土地上,却驱不散众人心中的阴霾。那些失而复得的喜悦,终究被魏无羡的离去染上了浓重的悲伤。
江澄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先回莲花坞。”
蓝忘机缓缓站起身,松开手,任由江澄握着陈情笛。他擦干脸上的泪水,眼底只剩一片死寂的冰冷,只有紧握的双拳暴露了他内心的痛楚。他转过身,翻身上马,与江澄等人一通朝着莲花坞的方向走去。
陈情笛在江澄手中轻轻晃动,笛身发出呜呜的悲鸣,像是在为它的主人,为这段未尽的情谊,奏响最后的挽歌。而乱葬岗的风,还在吹着,带着那个少年最后的执念,消散在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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