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
男人的声音把我从恍惚中拽回,不知道是不是重生的原因。
我的抑郁症好像缓解了不少。
我接过牛奶抿了一口:
“我没事当家的。”
“就是有点累了。”
当家的看着我,语气带着一丝久违的愉悦:
“大丫,你看起来和之前不一样了。”
“你是不是……放下了?”
他把那个棉花花娃娃放到床头:
“都多大的人了,还玩娃娃呢。”
那个娃娃,是我流产后,从街角的商贩那里买来的。
它躺在篮子里的样子,像极了躺在土里再也不会哭闹的婴儿。
我就把它带回来了。
“它和我有缘啊。”
当家的笑眯眯的看着我突然张口:
“大丫,你还记得那个舞蹈队的妞妞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脏开始狂跳,难道,最后还是逃不出那个梦吗?
接着我就听到当家的的声音:
“人家明天办喜酒呢!咱们也得随个份子钱吧?”
我立刻抬起头:
“她……要结婚了?”
当家的点点头搂住我:
“你要是想来就一起来吧,沾沾喜气,开心开心。”
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强装镇定:
“你是不是要迟了?”
他看了眼时间,匆匆在我额前印下一个吻:
“那我先去队里了,你再休息会儿。晚上带你下馆子!”
脚步声渐行渐远,屋子里安静下来。
我看着娃娃。
如果,这些梦都不是真的,那这个夭折的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样对她的亲娘?
今晚,就是第三个梦显现的时候了。
上一世,女儿花花在舞厅“赚脏钱”的梦,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像疯了一样冲到她的学校。
花花看见我,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
直到我当众说她在外面做一些不三不四的工作。
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那双和我一样的眼睛尽是破碎。
“娘,你怎么会这么恶毒的揣测我?”
我依旧不依不饶的扯着她的头发,癫狂的大喊大叫:
“我打死你个脏女人!打死你!!”
“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直到女儿抢过剪刀,剪断被我抓住的头发。
随后狠狠将剪刀指向我,声音颤抖:
“娘……你就是这样想我的吗?”
我抓着她乱成一团的头发呆愣在原地。
她抬起头,眼里都是麻木的绝望。
我却表情狰狞:
“你就是欠!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个脏女人!”
“你怎么会是我的女儿!!啊?!”
女儿凌乱的站在我面前,惨然一笑。
狠狠把剪刀插进脖子里,喷在我脸上血,
像子弹一样贯穿我。
我猛地从炕上起身。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凭一个梦去审判我的女儿。
我要亲眼去看,去弄清楚,花花到底在做什么。
等我赶到那条街道,一眼就看到了舞厅门口。
花花穿着单薄露骨的吊带裙,站在那里。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脚步钉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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