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觉得,她和祁盛这两天走得太近,特别是明知道他对自己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后。
她必须要保持距离,为了姐姐,为了程家,更为了她自己。
电话挂断。
祁盛的短信就跳了出来,是了,她没有他的微信,平时只有姐姐和他吵架,需要她帮忙当说客的时候,她才会主动拨通。
那时候隔着电话,听到他的声音,他的呼吸,她都觉得好满足。
——三分钟时间,收拾好衣服下楼。不然我会亲自上楼接你。
程诺头疼到炸裂,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他今天晚上到底要干什么。
这种无赖行径,程诺很少遇到,因为她的程家小姐身份就足够挡掉大部分烂桃花。可对于祁盛,这个身份,显然是不够的。
难以应对,又不想正面爆发冲突,程诺能想到的办法只能是逃避。
关机,关灯,她躺床上睡觉,想着第二天早点起来,让司机送她去学校。
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打在窗户上,雨势还很大。
电闪雷鸣,惊得她睡意全无。
佣人突然敲门,说养父电话,需要她接听。
她忙开门,佣人把座机听筒递来,她听养父催促:“小诺,你衣服还没收拾好吗。”
程诺很奇怪,养父一门心思应该都在姐姐身上才对,怎么会关心她衣服收拾好没。她想得入神,养父又开腔道:“祁先生在楼下等你,小诺,懂事点,你姐姐刚出事,咱们家往后需要他的地方还有很多。就当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别太得罪他。得罪他,倒霉的是程家,是你姐姐,你是想你姐姐死吗?”
这句想你姐姐死吗,把程诺堵得没话说。
她比谁希望姐姐活,姐姐在她心里,是最好最好的人。
所有的言语,都被无声吞落:“好。”
程诺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拎着小皮箱,刚下楼,发现雨早已停了。
祁盛一身西装,手里撑着伞,像是在守株待兔,看到她的出现,一点都不惊讶。
后备箱徐徐上升,他主动上前,想帮她拎手里的小皮箱。
手指触碰到程诺手背皮肤,程诺像受惊的小鹿,后退了半步:“不麻烦姐夫,小诺自己可以。”
这声姐夫,她注意到祁盛抬起的手掌,僵在半空。
程诺把箱子放好,祁盛给她开的副驾驶车门。
副驾驶,是女主人坐的,这是姐姐的位置。
他的潜台词,已经摆到了明面。
程诺抬手打开后排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停靠在学校门口,程诺很怕再有其他插曲,更怕她乱说话,惹他生气,迁怒到姐姐,逃似的取安全带:“多谢姐夫。姐夫再见。”
一口一个姐夫,喊的祁盛面色微变,他和程曼早就分开。为什么程诺明知道他讨厌听到这个称呼,却总是提醒他,刺激他,挑衅他呢。
他说话也有点难听起来:“程小姐的感谢,应该拿出实际行动,而不是只动动嘴皮子。这么想感谢,不如替你姐姐陪我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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