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吃过晚餐的便当,张千和高武强到办公室外的走廊闲晃,喝着便利商店买来的咖啡,边聊天,办公室里陈尉和孙仪只得凑合着也聊聊。
「今天辛苦你了。」陈尉以长官的口吻开头,并不为端架子,只是尚未从工作的氛围中出来。
「其实我没有做什麽。」孙仪真心这样认为。
「不,你让庄英说出那些事,立了很大的功劳。」
「希望能顺利破案。」
「我相信可以。」陈尉顿了一下,「在庄英家的时候,你受到很大的惊吓,现在还好吗?」
感觉陈尉这慰问有些迟,孙仪更感到了一种突兀,楞了一下才回:「好多了。」
陈尉先展露一个腼腆的微笑,「你会去打开柜子,真的不是因为鬼告诉你那里头有屍T?」
原来他想聊鬼,孙仪懂了,但不知怎麽回答才好,她希望他只是一时好奇,不是因为看穿了她其实有所隐瞒。
「怎麽了?」陈尉以为他困扰了她,但怎麽也想不透原因,这类型的话题应该是她最常接触的。
「那时候那里真的没有鬼。」说完,孙仪用手拨拨头发,好挡住陈尉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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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庆幸坐在他旁边,而不是坐在他对面,否则让他看到她的表情,他一定瞧得出端倪。
「真的吗?」
感觉陈尉的语调意味怀疑,孙仪说:「或许有,但当鬼知道人看得见他,而他不想被看见的话,就会躲起来。」
陈尉看向她,眼里有惊讶,但他压抑着。
是他先和她聊鬼,可他似乎仍想把持不信有鬼的执念,让她不知所措,能想到解除此刻的尴尬的方式是不要再聊下去。
「暂且不管有没有鬼,我相信你的感觉敏锐,能察觉某些一般人难察觉的事物,下次若你感到哪儿有异,或者感到危险,可以先跟我说,由我来判断状况再行动,免得你受伤,这次柜子里掉出的是屍T,下次难保是具武力的匪徒。」一长串说完,陈尉大吐口气。他也感到了气氛的不佳,只好快速把话讲完。
「好。」微笑点个头,孙仪更不知所措了。
怎麽都不可能想到陈尉话绕了一圈,就为交代她注意安全,孙仪宁可认为他早已看穿她,不揭示只因他希望她主动坦诚,但,非如此的机率较高,依她的观察,他的确是善良的人。
要与西区分局合办案件之初,马香兰特别向孙仪与高武强介绍陈尉这个人,说了陈尉对鬼神的看法及态度,还有他於公事上的严谨和要求完善,当他们就要认定他是个无趣又难相处的人,马香兰用几个小故事强调出他内在的温柔及好心肠。
那时总觉得马香兰眼中有把热烈的火,孙仪只想认为马香兰是太欣赏陈尉这下属,但她怎麽看马香兰的笑容,都直接联想到媒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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