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写下了红旗大队的扫盲班。
写那些一字不识的妇女,第一次写出自己名字时的眼泪;写那个算不清工分总被糊弄的大娘,学会打算盘后的笑容;写我在油灯下备课的夜晚,写那些煤炉边认字的冬天。
写到结尾时,我加了这样一段:
「有人说,知识改变命运。但我想说,知识首先改变的,是一个人看世界的眼光。当你知道天有多高,海有多深,你就不会再满足于方寸之地。当你明白道理,懂得是非,你就不会再轻易被人蒙蔽、被人摆布。」
「这件难忘的事,让我明白——女人不是藤蔓,非要依附大树才能生长。女人也可以是树,自己扎根,自己向阳,自己活成一片风景。」
写完,最后一个句号落得格外重。
交卷时,监考老师看了看我的卷面,点点头:「字不错。」
走出考场,天色已经暗了。
周晓梅在等我,眼睛亮晶晶的:「玉兰,我作文写你了!」
我一愣。
「我写你教我认字,教我打算盘,还说你一定会考上大学!」
我心里一暖:「谢谢你。」
「谢啥。」她挽住我胳膊,「明天数学和理综,你肯定没问题。」
「你也是,加油。」
41
晚上住在县招待所,八人间,挤得转不开身。
同屋的都是女考生,有人紧张得睡不著,有人熬夜看书,有人唉声叹气。
我早早躺下,闭眼,在脑子里过公式。
半夜,被尿憋醒。
轻手轻脚下床,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外面走廊有压低的声音。
「……确定她住这屋?」
「确定,我看见她进去的。」
「药下准了,别出人命。」
「放心,就让她明天爬不起来……」
我浑身汗毛倒竖,猛地拉开门。
走廊昏暗的灯光下,两个男人吓了一跳——正是白天跟在贾玉清身边的。
「你们干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转身就跑。
我追了两步,停住了。
不能追,黑灯瞎火,不安全。
回到屋里,我挨个检查暖水瓶——果然,我那个瓶塞被动过,凑近闻,有股淡淡的怪味。
同屋的一个大姐醒了:「怎么了?」
「有人在我水里下药。」我平静地说。
屋里瞬间炸了。
「天呐!」
「报警!快报警!」
「谁这么缺德!」
值班的服务员被吵醒,听了情况,脸都白了:「这、这不可能……」
「把你们领导叫来。」我说,「另外,我要换房间。」
招待所领导来了,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听这事,冷汗直冒:「同志,这、这一定是误会……」
「是不是误会,公安局来了就知道。」我看著他,「大学联考是国家大事,有人在考场招待所给考生下药,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他腿一软:「我马上报警!马上!」
警察来得很快,做了笔录,带走了暖水瓶。
折腾到凌晨三点,我才换到二楼一个单间——其实是领导办公室临时腾出来的。
躺下时,天都快亮了。
但我睡不著。
贾玉清,林薇清。
你们就这么怕我考上?
怕到不惜犯罪?
也好。
这一次,是你们自己把把柄送到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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