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旗大队给我开了欢送会。
刘队长代表大队,送了我一支新钢笔,一个帆布书包。
妇女们凑钱给我做了身新衣裳——蓝色咔叽布,款式简单,但针脚密实。
「到了北京,穿体面点。」她们说,「别让人瞧不起咱农村人。」
我接过衣裳,深深鞠躬。
「谢谢大家。我一定……不给红旗大队丢人。」
49
1978年3月10日,我离开红旗大队。
姥姥坚持要送我,我拗不过,让她送到了公社车站。
车来的时候,她拉著我的手,一遍遍叮嘱:「到了写信……天冷加衣……好好学习……」
「我知道。」我抱了抱她,「姥姥,等我安顿好了,接您去北京。」
她哭著点头。
李淑珍也来了,塞给我一个布包:「路上吃的。」
车开了。
我从车窗往后看,姥姥还站在那里,瘦小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黑点。
手里攥著那张录取通知书,纸边已经起了毛。
前世我也见过录取通知书——贾玉清的。当时我抱著女儿,看著他意气风发的脸,觉得那就是我的全世界。
现在我知道,那不是。
我的全世界,在我自己手里。
车驶出县城,驶上国道。
窗外,黄土高原的沟壑纵横,像极了这三年走过的路。
坎坷,但每一步,都踏踏实实。
下一站,北京。
下一段人生,开始了。
50
1978年3月的北大校园,满园新绿。
数学系78级共32人,我是唯一的女生。
开学第一天,我穿著红旗大队妇女们缝制的蓝布衫走进教室,引来好奇目光。
但当我解出黑板上一道复杂的微积分题时,所有目光变成了敬佩。
我的大学生活简单而充实:教室、图书馆、宿舍三点一线。
每天五点起床晨读,深夜最后一个离开自习室。
助教陈明远第一次注意到我,是在图书馆——我为了借一本绝版《高等代数》,连续七天在开馆前排队。
「你就是那个考了地区第三的沈玉兰?」
「嗯。」我低头继续演算。
「需要辅导可以找我。」他是数学系研究生,县委书记儿子,但从不张扬。
51
贾玉清和林薇清的讯息,还是透过周晓梅的信传来的。
林薇清的孩子没能保住,她精神崩溃,整天闹自尽。
贾玉清在建筑队偷钢材被抓,判了三年。
他母亲王秀英中风瘫痪,父亲提前病退。
「恶有恶报。」周晓梅写道,「玉兰,你要过得比谁都好,气死他们。」
我把信烧了。
他们已经不值得我浪费情绪。
52
大一下学期,我以全系第一的成绩拿到一等奖学金。
陈明远邀请我加入他的课题小组——研究运筹学在工厂成本控制中的应用。
「这个课题省机械厂很重视。」他说,「做好了,可能有实习机会。」
机械厂。
前世贾玉清后来调去的地方,林薇清也在那里当会计。
「我去。」我说。
53
1979年暑假,我以课题组成员的身份进入省机械厂财务科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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