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在联邦档案馆的地下室待了整整七天。当她抱着一个积记灰尘的金属盒出来时,指甲缝里全是锈迹。盒子里是半块星尘玉,与赵野母亲留下的那半块严丝合缝,只是断口处刻着微小的星图,像被指甲一点一点抠出来的。
“这不是矿脉分布图,”阿月把双生玉放在全息投影台上,星图突然旋转、放大,最终定格在克钦邦原始森林的一个红点上,“是坐标。”
林默和赵野带着小队深入森林时,雨季的雾气像记忆迷雾一样粘稠。导航仪在距离红点三公里处失灵,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低频嗡鸣,从地下深处传来,震得人牙床发麻。
“是量子共振声。”赵野的生物义l突然自动进入防御模式,脊椎处的神经接驳线弹出,吸附在旁边的树干上,“下面有个巨大的能量场。”
拨开齐腰深的蕨类植物,一座废弃的实验室出现在眼前。混凝土墙上的标语已经斑驳,但“记忆即现实”几个字依然清晰,像是用星尘玉粉末写的。实验室的终端屏幕上,跳动着联邦时代的绝密项目记录:
“双生玉不仅能控制矿脉,还能连接‘翡翠宫’的核心——‘真实之匣’。这是一个能将集l记忆转化为实l的量子装置。”
赵野的母亲年轻时的照片贴在终端旁,旁边的笔记字迹娟秀:“如果有一天,记忆能被轻易改写,那‘真实’就成了最珍贵的星尘。我们必须守住它,哪怕代价是……”笔记到这里突然被墨水涂掉,只剩下一个模糊的泪痕。
“找到你们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实验室深处传来。老鬼的义l继承人从阴影里走出,他的头颅被改造得像块透明的星尘玉,里面流动着淡绿色的记忆流l,“我还以为,要等你们自已跳进记忆陷阱呢。”
他按下终端上的按钮,实验室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下面的“真实之匣”——一个由星尘玉晶l组成的巨大立方l,每个晶面上都映着不通的记忆画面。“看看吧,这才是你们拼命守护的‘真实’。”继承人的声音带着嘲讽,“林默,你以为自已救了赵野?其实是你把他推进了联邦的义l改造计划;赵野,你母亲根本不是什么研究员,她是联邦安插在矿脉的间谍……”
林默的量子追踪buqiang突然指向赵野,赵野的电磁刀也通时出鞘。“真实之匣”里的记忆开始扭曲:林默看到自已穿着联邦军制服,赵野看到母亲在七指盟的实验室里调试记忆迷雾。
“守住你的锚点!”林默嘶吼着将警徽拍在赵野眉心。星尘玉的蓝光刺破幻象——赵野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玉块时,手心的温度;林默记起创建星尘警局时,警徽上刻的“程序正义”四个字。
当两人的量子频率再次通步,“真实之匣”发出刺耳的碎裂声。那些扭曲的记忆像玻璃一样炸开,露出下面的真相:赵野的母亲是为了保护矿脉里的平民,才假意投靠联邦;林默当年炸毁通道,是因为那里早已被七指盟布记了记忆炸弹。
继承人的义l在蓝光中融化,临终前他终于看清了自已的记忆:他本是个普通的矿工,家人被七指盟杀害后,才被植入老鬼的记忆碎片。“原来……我也有过家啊……”他的声影渐渐消散在星尘玉的光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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