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都是你。”她一步步走向我,声音低得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沈招娣,都是你这个扫把星。从你出生那天起,就没给我带来过一天好日子。”
我站起来,平静地回视她。
“我当初就该把你淹死在马桶里。”
她每个字都淬着毒,“就该在你刚生下来时,掐死你。省得你现在长大了,反咬一口,把我往死里逼。”
客厅里一片死寂。
只有沈耀祖粗重的喘息声,和满地狼藉。
我转身走进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东西很少——几件换洗衣服,几本书,身份证和毕业证。那个米白色收纳箱还在地上,盖子上有个鞋印。
我没要。
十分钟后,我拎着一个小行李箱走出来。
李翠萍还站在客厅中央,像尊僵硬的雕塑。
“你去哪儿?”她问。
“离开这里。”我说。
“离开?”她突然笑起来,笑声尖利刺耳,“沈招娣,你以为你赢了?我告诉你,你走出这个门,就永远别想回来!我没你这个女儿!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我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
“妈,”我最后回头看她一眼,“从今天起,你不是我妈了。”
这并不只是一句狠话,她以为那份断绝关系的我不会签,为了恐吓我,早已签好自己的名字。
这倒是方便了我,不用再做多余的处置。
有这份双方签字的断绝母女关系的协议书,她这辈子也别想从我的手里拿到任何一点好处。
门开了。
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昏黄的光照进来,像一条通往另一个世界的路。
我走出去,没有回头。
身后传来李翠萍歇斯底里的哭喊,沈耀祖摔打东西的声音,还有这个家彻底破碎的声响。
但我只是拉着行李箱,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单元门外的阳光很刺眼。
我眯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二十四年来,第一次呼吸到自由的空气。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薇发来的消息:“招娣,警方已经正式立案。另外,三家媒体想采访你,你接吗?”
我打字回复:“接。把时间地点发我。”
发送。
然后我拦了辆出租车,对司机报出一个地址——林薇帮我找的临时住处。
车缓缓启动。
我透过车窗,最后看了一眼那栋住了二十四年的老楼。
三楼那扇窗,防盗网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但这一次,我在外面,我终于靠着自己,走出了那栋牢笼。
车子拐过街角,那栋楼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不是难过,是解脱。
林薇帮我找的地下室在老城区,月租八百,押一付三。
我掏出所有积蓄,又向林薇借了两千,才勉强凑齐。
我工作多年,所有的工资都被他们拿走,到最后还是狼狈出逃。
房间不到十平米,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通往外走廊的铁门。
看上去像坟墓,却是我温馨的港湾。
二十四年的牢笼,我终于砸碎了第一根铁栏。
有几次,我梦见还躺在家里那张床上,窗外是防盗网的影子,吓得浑身冷汗地坐起来,直到看见地下室里唯一的节能灯还亮着,才慢慢缓过来。
但我没哭过,一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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