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野的调查来得很快。
但他查到的沈确,干净得诡异:普通家庭,小公司老板,社交简单。
太干净了,反而可疑。
“他在隐藏什么。”周牧野在办公室摔碎杯子,“继续查!挖地三尺!”
与此通时,我和沈确的“合作”正式开始。
他教我分析商业报表,带我出入拍卖会,引荐一些……身份特殊的朋友。
“这位是陈局。”
“这位是李董,让海运的。”
“这位,你叫三叔就行。”
他们对我礼貌客气,但看沈确的眼神,带着不易察觉的恭敬。
我终于问出口:“沈确,你到底是谁?”
他正在煮茶,雾气氤氲眉眼。
“一个想保护你的人。”
“为什么?”
他抬眼看我,目光穿过茶雾,落得很远。
“十年前,图书馆,你给了一个淋雨的少年一把伞。”
我怔住。记忆里确实有这一幕,但那个少年……
“那天,我刚得知母亲病重,没钱治疗。”沈确语气平静,“你给了我伞,还有包里所有的现金,说‘先应急’。”
“那是你?可你当时……”
“又瘦又狼狈。”他接话,“后来,母亲走了,我被接回本家。”
“本家?”
沈确放下茶杯,第一次露出类似疲惫的神情。
“沈家。南边的沈家。”
我呼吸一滞。
那个传说中产业遍布全球,却低调到近乎隐形的百年世家?
“所以那块地……”
“沈家的九牛一毛。”他握住我的手,“现在,还怕周家吗?”
我摇头,却又点头。
“怕。”我低声,“怕这一切是梦,醒来还在悬崖边。”
沈确将我拥入怀中。
“那就别醒。”他的心跳沉稳有力,“我陪你,把噩梦变成现实。”
周牧野终于查到了蛛丝马迹。
一张模糊的老照片:年幼的沈确,站在一位经常出现在财经头条的老人身边。
“沈老爷子……”周牧野脸色发白,“他难道是沈家那个失踪多年的孙子?!”
助理点头:“极有可能。沈家三十年前有过内乱,长孙被送走保护,后来……”
“后来沈家清洗内敌,重掌大权,而那个长孙——”周牧野一拳砸在桌上,“沈确!”
他终于明白,自已踢到了铁板。
但骄傲不允许他低头。
“就算是沈家又怎样?”他眼神阴鸷,“强龙不压地头蛇。周氏在本地经营三代,他沈确一个刚回来的,能翻天?”
他启动备用计划。
一周后,我父亲的公司突然被查,账目出现问题。
母亲哭着打来电话:“溪溪,你爸被带走了!周家说,只要你回去,他们可以帮忙……”
又是这种手段。前世,他就是用我家人的安危,逼我一步步妥协。
“妈,别急。”我冷静道,“等我消息。”
挂断电话,我看向沈确。
他正在看文件,头也不抬:“税务局王副局是周家姻亲。证据已经送纪委了。”
“我爸那边?”
“半小时前,人已经接出来了。”他抬眼,“顺便查了查那笔问题账目,源头在周氏海外分公司。”
我笑了。
这才是沈确的风格——釜底抽薪。
“周牧野会狗急跳墙。”我提醒。
“那就让他跳。”沈确合上文件,唇角微勾,“跳得越高,摔得越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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