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我忙得没时间悲伤。
律师拿来爸爸的遗嘱,三年前立的,那时知知刚被找回来。
财产由妈妈、方时安、我和知知平分。
却没提方安安。
“你爸爸为她设了信托基金。”律师冲我解释,“他说,方家财产只留给亲生子女。”
“现在怎么办?”
“你爸爸份额由你们平分,但妈妈精神失常需要监护人,方时安若判刑份额会冻结,目前能处理财产的只有你。”
“我该怎么做?”
“申请成为妈妈监护人,处理资产,公司股份你可以继承,若不想经营可委托经理人或出售。”
“先委托经理人吧,我需要时间处理一些事。”
律师点了点头:“我会安排。”
我去医院看妈妈。
她坐在窗边看天空,眼神空洞。
“妈。”我叫她。
她没反应。
护士说:“她这几天都这样,创伤后应激障碍,需要时间。”
我握住她的手,很凉。
“妈,我是知画。”
她没反应。
我离开医院,去警察局,警察说方时安对遗弃供认不讳。
他还交代方安安早就知道自己是养女,亲生父母吸毒死。
她害怕被送回孤儿院,所以从小讨好方家人。
“她说亲眼看到方时安把你们丢掉,用这个秘密控制他。”
警察继续道,“方时安因愧疚对她言听计从,这也是为什么他后来那样对知知——方安安威胁说出当年的事。”
“方安安现在怎样?”
“抢救过来了,但可能瘫痪,那一刀伤到了脊柱。”
“方时安会判多少年?”
“遗弃罪五年以下,造成严重后果可判十年,加上知情人未阻止伤害,可能从重处罚。”
离开警察局,我走在街上,感到孤独。
和我有血缘的人,要么死了,要么疯了,要么在牢里。
只剩我一个了。
我回到出租屋,抱起骨灰坛。
“知知,姐姐带你离开这里。去看世界,就像答应的那样。”
我订了机票。
第一站是海边。
知知一直想看海,但没机会。
出发前一夜,我去方家别墅,客厅地毯换了,但空气里似乎还有血腥味。
我上楼走进知知曾住的佣人房,很简陋,只有床、衣柜、桌子。
衣柜里几件旧衣服,桌子上什么都没有。
日记里写,知知被赶到这里时,连一本书都不允许带。
夜里冷,被子薄,她总是冻得睡不着。
我坐在床上,看着这个房间,明明外面花园的一角,玫瑰正艳。
但在这里看不到。
知知在这里度过了最黑暗的时光。
我躺到床上,想象她的心情。
孤独、恐惧、绝望,还有不肯熄灭的希望——希望家人有一天会明白,会爱她。
但那个希望最终杀死了她。
我在房间里待了一整夜。
天亮时,我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囚禁知知的地方,关上门,永远离开。
走出别墅时,太阳刚升起,阳光洒在花园里,一切美好宁静。
仿佛昨日的血腥只是噩梦。
但我知道不是。
那是无法挽回的悲剧。
我抱着骨灰坛,走出大门,没有回头。
再见,方家。
再见,过去。
从今往后,我只想带着她的那一份好好看看世界。
然后把看到的风景,在心里讲给她听。
永远讲给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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