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要笑出声来,原来林深一直知道,陈湘湘的放纵就是在给他儿子喂毒药。
却直到现在才肯点破。
林灿呆住了,他显然从未见过父亲对自己下这样的重手,也从未听过这样直白的羞辱。他的眼泪混着鼻涕流下来,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湘湘想去扶林灿,却被林深一把拽住手腕。
“说!钱到底去哪儿了?!”林深几乎是在吼,唾沫星子喷在陈湘湘脸上,“我妈的救命钱,是不是都被你糟蹋了?!”
“深哥你弄疼我了……”陈湘湘哭着挣扎,“那些钱……都用在画展和日常开销上了,艺术本来就是烧钱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烧钱?”林深狞笑起来,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烧到我妈连最基本的治疗都没有?烧到她一个人死在医院里?!”
“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了你!钱呢?!”
就在这时,展厅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陈湘湘!陈湘湘你给我出来!”
那男人醉眼朦胧地扫视着展厅,目光很快锁定在我们这边,他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手里还拎着个空酒瓶。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林深。
陈湘湘在看到那男人的瞬间,脸色唰地变得死灰,她下意识地想往林深身后躲,但林深此刻正死死抓着她。
“哟,办画展呢?”
醉汉打了个酒嗝,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他凑到陈湘湘面前,歪着头打量她,“穿得人模狗样的,差点没认出来。”
“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陈湘湘声音尖利,仍难以掩饰的恐慌。
“不认识我?”醉汉哈哈大笑起来。
“上周还躺我床上鬼叫呢,这周就不认识了?陈湘湘,你可以啊!”
林深的身体僵住了,他缓缓转过头,看向陈湘湘:“他是谁?”
“深哥,他胡说八道,我真的不认识……”陈湘湘的话没说完,就被醉汉打断了。
“装!继续装!”
醉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然后举起来,“看看!这是不是你?这是我们孩子的b超照片,你说打掉就打掉,连声招呼都不打?!”
“之前你说要结婚,我把老家房子都卖了,可你这女人拿了钱就玩失踪?”
手机屏幕上,是一张模糊的b超图像,还有一张陈湘湘躺在病床上的自拍。照片里的她脸色苍白,但依然能清晰辨认。
展厅里一片哗然。
宾客们再也按捺不住,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涌起。
“天啊,这女人……”
“脚踏两条船?”
“孩子都打掉了,这男的才找上门……”
林深松开了抓着陈湘湘的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他缓缓后退着,眼睛死死盯着陈湘湘,又看看那个醉汉势在必得的样子,再看看手机屏幕上的照片。
“孩子?”林深的声音空洞麻木,像是不敢置信一般。
“你怀了别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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