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江时宴在电话那头吼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离了婚怎么办?你一个家庭主妇,没工作没收入,你——”
谢令仪挂了电话。
动作干脆利落,像剪断一根缠绕了太久的线。
手机立刻又响起来,还是江时宴。
她没接,直接打开通讯录,把他的名字拉黑,然后把江序深的号码也拖进了黑名单。
做完这些,她打开拨号键盘,输入客服号码。
“你好,我想注销这个手机号。”
客服是个声音甜美的女孩,例行公事地问原因,她答:“不需要了。”
确认身份,验证信息,最后一步确认。
手机屏幕暗下去,彻底安静了。
她坐在原地,静静等了几分钟。等心跳平复,等呼吸均匀。
“事情办完了?”阮秋华走过来看她一眼。
“办完了。”
“顺利?”
“顺利。”
阮秋华笑了,没再多问。
谢令仪站在她身边,目光扫过来来往往拖着行李箱的旅客,扫过窗外越来越多的天光。
然后她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
还是那张脸,眼角有细纹,脸色有些疲惫,头发因为长途飞行有点乱。
但她的肩膀是放松的,背挺得很直,眼神里没有了过去那种时刻在寻找什么、确认什么的小心翼翼。
他们登上了飞机。
阮秋华从包里掏出相机,调整参数。
飞机开始滑行,加速,起飞,失重感传来的瞬间,她举起相机对准谢令仪:“看这里。”
谢令仪转过头。
窗外是法兰克福灰蓝色的天空,云层在机翼下铺开,像一片没有边际的雪原。
晨光从舷窗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她脸上,温暖干燥。
她看着镜头,然后,很慢、很慢地,弯起嘴角。
那不是一个标准的、练习过的微笑,而是从嘴角开始,一点点蔓延到眼角,最后整张脸都舒展开的那种笑。
眼神是亮的,像雪原尽头终于升起的太阳。
阮秋华按下快门。
咔嚓。
清脆的快门声里,飞机冲破云层,跃入一片刺眼的光明。
飞机落地罗马,热浪混着古老尘埃的气息扑面而来。
旅行团十几个人,熙熙攘攘地取了行李。
阮秋华拍拍手,给大家介绍:“这位是谢令仪,我姐妹,大家多关照。”
没人知道“江教授夫人”,众人笑着打招呼,叫她“令仪姐”。
一个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老太太主动挽住她胳膊:
“我叫文雅,退休前教历史的,跟着我走,保证不迷路。”
旁边一个背着巨大登山包、皮肤黝黑的女孩子爽朗一笑:
“叫我阿杰就行,摄影师,专拍丑照,回头发群里别打我。”
还有个叫小维的男生,大学生模样,耳朵里塞着耳机,冲她腼腆地点点头。
谢令仪心里那点初到异国的忐忑,被这七嘴八舌的暖意冲散了。
站在斗兽场巨大的断壁残垣下,文老师如数家珍,讲着帝国的兴衰。
谢令仪仰头看着,阳光刺眼。
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她偷偷撕掉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好天气。
她把通知书碎片扔进河里,看着它们被水流卷走,心想,这辈子就这样了,守着那个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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