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拱门上的拉丁文,记载的是那次著名的凯旋……”
文老师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但她一个字母都听不懂。
周围团友发出恍然的赞叹,她只能跟着点头,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刺了一下。
那种被隔绝在外的感觉,熟悉又讨厌。
晚上在家庭旅馆聚餐,老板热情地说了几句意大利语,大家面面相觑。
小维试着翻译,磕磕巴巴。
老板笑着摇头,比划着手势。
谢令仪默默拿出手机,点开一个早就下载好的语音翻译app,对准老板。
清晰的电子女音响起:“祝各位用餐愉快,红酒是自家酿的,不够还有。”
桌上静了一下,随即大家都笑了。
阿杰一拍桌子:“还是令仪姐靠谱!”
文老师赞许地看着她:“小谢,你这学习能力可以啊。”
谢令仪有点不好意思:“现学现卖,比划手势强点。”
第二天自由活动,谢令仪在旅馆门口记路牌名字,发音别扭。
小维路过,随口纠正了她一下。谢令仪立刻跟着念了两遍,发音标准了不少。
小维惊讶:“姐,你语感真好!”
“是吗?”谢令仪笑笑,“可能就是年纪大了,脸皮厚,不怕错。”
从那时起,巴士上、候机时,谢令仪手机里播放的不再是音乐,而是外语课程。
耳机一戴,与世界隔绝。她学得投入,有时连阮秋华叫她都没听见。
“你这么用功干嘛?”阮秋华递给她一瓶水。
谢令仪接过水,眼神看着窗外飞驰的异国风景:
“以前觉得锅台就是我的世界,现在出来了,才发现世界这么大。总不能一直当个哑巴和聋子吧?”
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也想证明给自己看,我除了做饭,还能干点别的。”
旅程并非一帆风顺。
在佛罗伦萨,团队预订的小巴士因故迟到,一群人站在路边干等。
司机沟通不畅,地接导游电话也打不通。焦躁情绪开始蔓延。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下午的预约要赶不上了!”有人抱怨。
谢令仪走到路边,看了看站牌,又用手机查了当地的交通app。
她走向急得满头汗的旅行社联络人,用这几天学的零散单词,加上手机翻译,清晰地说:
“这里,不能长时间停车。我们可以去前面,那个咖啡馆门口等,那里有临时停车位。你让司机去那里找我们。”
联络人依言行事。二十分钟后,巴士顺利接到他们。
车上,文老师对谢令仪竖大拇指:“临危不乱,有大将之风。”
阿杰也凑过来:“令仪姐,你以前是不是干过行政啊?这么有条理。”
谢令仪只是摇摇头:“就是在家安排事情安排惯了。”
不同的是,以前安排的是江序深的衬衫放哪里,江时宴明天吃什么。
现在安排的,是一群人的行程。
那个在江家阴影里小心翼翼的女人,正在一点点褪去外壳,露出里面坚韧、聪慧的内核。
谢令仪学着外语时,想起儿子江时宴那句“你除了做饭打扫还会什么”。
她会的,远不止那些。
只是过去二十年,有人不需要她会,她也忘了自己可以会。
现在,她重新学起的,不只是几个单词,是一种久违的、掌控自己人生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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