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莫名其妙,老张和石虎对视了一眼都不明白周乾什么意思。
“他死的时候跪在地上求饶,说愿意把所有的钱都给我,只求我放他一条生路。”
周乾把那个金元宝往地上一扔,元宝滚了几圈停在地道口边上。
“他有钱,有尚方宝剑,有朝廷的靠山,可他死的时候跟条狗一样。”
赵灵儿听到这话眼睛眯了一下,她隐约明白了周乾要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钻这条地道跟赵丰有什么区别。”
周乾转过身看着老张和石虎。
“今天跑了,以后就得一辈子跑,隐姓埋名东躲西藏像老鼠一样活着。”
“哪天被人认出来了又得跑,跑到最后连骨头都埋不进祖坟。”
老张的手攥紧了陌刀的刀柄,他是从炮灰营里爬出来的。
比谁都知道被人追着跑是什么滋味。
那种日子他过够了,他不想再过第二次。
石虎也抬起了头,他的眼睛里没有了刚才的挣扎。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头儿,你想让我们怎么做。”
周乾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赵丰的尸体边上,从那具无头尸体的腰间扯下了一块令牌。
那是监军令,代表的是朝廷的权威。
整个镇关城的兵马都得听这块令牌的调遣。
“我想让你们跟我杀回去。”
这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杀回去,杀回城墙那边去,跟五万蛮兵硬碰硬。
赵灵儿的脸色变了,她以为周乾只是在说气话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你疯了,城墙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赵丰的人跑的跑散的散,守军都不知道该听谁的。”
“蛮族的攻城部队随时可能冲进来,你带着三百多人杀回去有什么用。”
周乾没有理会赵灵儿的质问,他把监军令往腰间一别。
然后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破阵鬼神戟。
四百斤的大戟在他手里轻如鸿毛。
戟刃上还沾着赵丰的血在火把的光芒下泛着暗红色。
“有没有用,打了才知道。”
他说完这话就往外走,脚步又快又稳一点犹豫都没有。
老张跟了上去,他的肩膀上还插着那支箭,血已经凝固了但他根本顾不上。
石虎也跟了上去,他的陌刀比刚才握得更紧了。
赵灵儿站在原地愣了两秒,然后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这个疯子但她的脚比脑子动得更快。
瓮城里,陌刀队的士兵们正靠着墙根休息。
他们的身上全是血有自己的也有蛮狗的,铠甲上到处都是刀痕和箭孔。
看到周乾走过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头儿。”
老张喊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更嘶哑了。
周乾站到队伍最前面,目光扫过这三百多张脸,每一张都带着疲惫但每一双眼睛里都有火。
那是杀红了眼之后才会有的火,是拼过命之后才会有的火。
“弟兄们,我问你们一句话。”
周乾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你们愿意跟我钻地道跑路,还是愿意跟我杀回城墙。”
这话问得太直接了,直接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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