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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燕的视线看到那张诊断书时,大脑一片空白。
她见过吗?她当然见过,七天前,就是她亲手将这张废纸从我手中拍掉。
“我……”她的嘴唇微动着,却但不出任何声音。
“我们当时……以为她是骗人的……”苏烈在一旁,声音沙哑替她回答,试图辩解。
“骗人?”另一名年长的警察冷哼一声,他的阅历让他一眼就看穿了这家人虚伪的嘴脸。
“以为是骗人的,就可以把一个孩子锁在没有食物和水的杂物间七天?”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是虐待!”
苏烈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警察的调查还在继续,很快,他们在我倒下的地方,发现了我小时候那个积满灰尘的百宝箱。
一个警察打开了盒子,里面是我被折断的画笔,褪色的蝴蝶结发带,和那张幼稚的全家福。
最下面是一本小小的,带着锁的日记本,锁已经被腐蚀得快掉了,警察轻轻一掰就开了。
他翻开了日记。
“十月三日,晴,妈妈又给姐姐买了新裙子,真好看,我的衣服又短了,但我不敢说。”
“十一月十五日,阴,今天体育课跑步,我又胸口疼了,老师让我去医院看看,我不敢告诉妈妈,她会骂我娇气。”
“十二月一日,雨,我好像病得越来越重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感觉喘不过气,我好害怕。”
年轻警察念着日记里的内容,让刘燕和苏烈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警察翻到了最后一页,字迹已经变得非常潦草,歪歪扭扭,看得出写字的人已经很虚弱了。
那是被锁进来的第二天写的。
“爸妈,姐姐,弟弟,我真的好爱你们,可如果有下辈子,我不想再当你们的家人了。”
念到这里,年轻警察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他合上日记本,看向刘燕,“你现在还觉得,她是骗你的吗?”
刘燕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让她死!我没有!”
“是她自己不认错!是她太倔了!”
“对!是苏月!”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的指向一旁早已吓傻的苏月。
“是苏月说她还在装死!是她骗了我!”
“不是我!是你自己说的!”苏月被她疯狂的样子吓得连连后退,尖叫着反驳,“是你自己说她谎话连篇,要把她关起来的!”
“你这个孽女!你还敢顶嘴!”刘燕猛的扑过去,想要打苏月。
“要不是你!要不是为了你的破钢琴比赛!家里会这样吗!”
“够了!”苏烈终于爆发,他一巴掌狠狠甩在刘燕脸上。
“现在闹给谁看?警察还在这里!”
曾经看似和睦的家庭,丑陋的嘴脸暴露无遗。
年长的警察看着这一切,对身边的同事说:“把他们都带回局里做笔录。”
他走到苏月面前,这个刚刚还光芒万丈的钢琴天才,此刻脸色惨白。
警察举起那本日记,翻到其中一页,“苏月小姐,这里记录着,六月五日,你因为苏念念不小心弄湿了你的琴谱,把她从楼梯上推了下去,有这件事吗?”
苏月的眼睛猛的一缩,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警察眼神仿佛在说:你们造的孽,一个也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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