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二天,启明集团再次让我去公司。
会议室里,这次坐着公公和几个股东。
公公的脸色比昨天更差了,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
“清清,坐吧。”
他声音沙哑得像破旧的风箱。
“寰宇给了你什么条件?”
“这似乎与启明无关。”
一个股东猛地拍桌子:“奚清清!你别给脸不要脸!公司没有亏待你!”
“没有亏待我?”
我笑了,笑声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回荡。
“启明濒临破产的时候,是我用‘云-山’项目把它拉回来的。”
“你们账上没钱,连董事长的手术费都拿不出的时候,是我拿出了我全部的积蓄!”
“你们现在跟我谈平台?谈没有亏待?”
那个股东哑口无言。
“清清。”
公公放缓了语气,开始打感情牌。
“我代表公司,代表顾家,向你道歉。”
“你回到公司,我给你升职,集团副总裁,年薪三百万,再给你5的公司股份。”
我笑了。
“爸,谢谢您。”
“但我已经接受了寰宇的offer,第一笔分红二百五十万,已经到账了。”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清清,你这样做,太绝了。”
公公痛苦地闭上眼。
“你非要把顾家往死路上逼吗?”
“绝?”
我看着他,反问。
“我被你们全家排挤,被锁在老宅守着一尊假佛。”
“你们在瑞士滑雪吃大餐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绝?”
我站起来。
“爸,我对启明,对顾家,仁至义尽了。”
这时,婆婆突然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
“你这个白眼狼!我们顾家养了你五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养我?”
我气笑了。
“妈,这五年,是我在养你们家吧?”
“你老公做手术的钱,你小儿子买房的钱,哪一笔不是我出的?”
婆婆愣住了,脸色涨得发紫。
“你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银行流水写得清清楚楚。”
我拿起包。
“我不是在报复,我只是要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一切。”
我走向门口。
“清清!”顾泽喊道,他的声音里带着最后的挣扎。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你真的要这样?”他问。
我看着他,笑了。
那是我这五年来,最轻松,也最残忍的一个笑。
“顾泽,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老婆了。”
“我是奚清清,只是奚清清。”
我推开门走了出去,身后是婆婆的哭嚎、公公的喘息和股东的咒骂。
那一切嘈杂,都与我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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