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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霜捡起地上的那枚素银戒指,珍重地戴在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
第二天,他挨家挨户地去看望那些看着我们长大的老人。
有人发现他手上的戒指,打趣地询问起来。
陆寒霜愣了愣神,扬起一个明朗的笑。
“是啊,我和清婉,我们要结婚了。”
有人问怎么这次回来没看见我,他笑了笑。
“她啊,她忙着工作呢,回京市了。”
李爷爷拄着拐杖,笑呵呵道:
“你和小婉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那孩子品行好,可别辜负她的。”
张奶奶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地嘱咐:
“不回来办喜酒,那该有的东西可不能少了。”
“要做红被子,要蒸喜糕”
他点头应着,偷偷侧过脸忍住眼角的泪。
陆寒霜又回到了京市。
他用最短的时间,把所有的财产都捐给了家乡的小学,手下的势力也全交给了温疏朗。
做完这一切后,陆寒霜捏着那枚戒指,在我们曾一起看星星的天台上呆坐了一夜。
冬夜里的寒凉像要渗进骨头缝里。
天色蒙蒙时,他动了动僵硬的四肢,木偶似的迈步。
陆寒霜独自来到了海边。
深冬的海水,是无精打采的灰蓝色。
波涛拍起细碎的白色泡沫,又迅速破灭。
陆寒霜踩进冰冷的水里,一步步向海的深处走去。
寒意漫过小腿,逐渐化成麻木的钝痛。
嘴里尝到苦涩的味道,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
海水淹没头顶,他张了张嘴,肺部的空气被急速挤压。
陆寒霜没有挣扎。
意识慢慢涣散,他闭上眼,任由自己沉入那片无边的灰蓝中。
透过层层海水,仿佛有一束微光,从遥远的地方照射过来。
恍惚间,陆寒霜好像又看见了沈清婉。
年幼的女孩举着两串糖葫芦,在冬日温煦的阳光下,朝他跑来。
海浪很快抹平了那一行脚印。
咸腥的风轻轻呜咽着,掠过无人的沙滩。
一轮鎏金般的太阳,自海平线缓缓升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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