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女儿养歪了十年。”
“我让她恨我,恨得好苦。”
石碑冰凉,没人回我。
晓楠扶我起来,她的手那么暖,像要把这十年的冰都融化。
晓楠扶我起来。
“爸,回家吧。”
这次的家,是她买的学区房,三室一厅,有个小院子。
院子里种了三棵槐树,她说等孩子出生,就在树下跳皮筋。
“爸。”
她忽然说,声音有点抖。
“给孩子起个乳名吧。”
我想了很久,久到太阳落山,久到星星出来。
那些年的对错,像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转。
“小槐可以吗?”
她愣了愣,随即笑了。
“好土。”
“土点好,土名字,好养活。”
我别过脸去,不敢让她看见我的眼泪。
夜里我睡不着,肺里像有火在烧。
晓楠披衣服进来,给我倒了杯水。
“爸。”
“赵教授的妻子,给我听了段录音。”
我一怔,手里的水杯晃了晃。
“是你当年在狱里,给她打的电话。”
我都忘了。
忘了那个凌晨,我用监狱公共电话。
求那个女人,求她保护好那些女孩,求她别让晓楠知道。
“她说你哭了。”
“你说‘我闺女是好孩子,她没错,错的是我,是我这个爹没护住她。’”
泪水洒在我手上,烫得心口发紧。
那些年的委屈,隔着几十年的光阴,全都涌了上来。
“她还给我看了张照片。”
晓楠掏出手机。
“你捐钱那天,在公益组织门口。”
照片里,我穿着出狱时的那身旧衣服,把三十万现金塞进募捐箱。
我咳起来,咳得停不下来,血溅在被单上。
晓楠抱着我,像小时候我抱着她那样,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
“爸,够了,真的够了。”
“你护了我三十年,该我护你了。”
我没能看到小槐出生。
我死在那个秋天,槐树叶子掉得最厉害的时候。
那天晓楠去采访,林深陪着她,老周忙着下象棋。
我在家晒太阳,忽然就想吃糖炒栗子。
保姆出去了,我挣扎着起来,自己出门。
走了三百米,到了街口,买了栗子。
刚出锅的,烫手。
香气把我包围了,好像回到了那些还能做个好父亲的年头。
我拎着装栗子的纸袋,一步一步往回走。
走到小区门口,太阳暖洋洋地晒着,我坐下,想歇歇。
这一歇,就没再起来。
晓楠赶回来时,我手里还攥着那袋栗子,没凉。
她跪在我面前,哭不出声。
只是死死攥着我的手。
“爸!”
她摸着我的脸,声音抖得不成调。
“你睁开眼,看看小槐。”
“b超单就在我包里,她可好动了,比你还能折腾……”
“爸,你说句话,你说句话啊……”
我张不开嘴,但我看见了。
看见我妈,穿着蓝布褂子,来接我。
她身后,站着秀珍,年轻得像我们刚结婚那年。
你看,还找我要糖炒栗子呢。
她们冲我招手。
我最后回头。
看见晓楠,看见她肚子里的小槐,看见林深站在她身后,像一座山。
我放心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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