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11章（第2页）

顾临渊烦躁扯开自己衬衫领口，心口处的弹孔疤痕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用胚胎干细胞移植！所有费用我承担！“

“顾先生！她现在需要的是抗感染！“

主治医生指着监控屏上暴跌的血氧饱和度，

“就算活下来也会终身不孕，而且“

话音未落，苏晚突然抽搐着呕出黑血。

污血中有细小的组织碎片，是代孕强制用药摧毁的内膜脱落物。

急救持续到深夜。

当终于稳定生命体征时，医生指着盆腹腔ct片叹气：

“子宫内膜严重受损，受孕几率不到千分之一。“

晨曦微露时，顾临渊用纱布蘸着温水，一点点擦去苏晚脸上的血泥。

当终于露出右眉骨处的淡褐色小痣时，他忽然崩溃地跪倒在病床前。

那个曾经在茉莉树下说“要生个像你一样女儿“的少年。

此刻正对着几乎失去生育能力的躯体，发出了野兽般的哀嚎。

他颤抖着抚摸她小腹的疤痕，仿佛还能唤回什么。

但很快他就抬起头，红着眼眶挤出微笑：

“没关系我们晚晚活着就好。“

却在她昏睡后，疯狂查阅所有关于子宫内膜移植的医学文献。

深夜他对着她沉睡的容颜低语：

“能怀的现代医学这么发达“

偏执的吻落在她毫无反应的腹部，“一定会有的“

在苏晚昏迷的第七天清晨。

顾临渊正用温毛巾擦拭她手臂的针孔时，突然发现她指尖无意识地勾住了毛巾边缘。

他屏住呼吸不敢动弹，直到那根曾被他系过红绳的小指缓缓松开。

他每天破晓前就在厨房守着小火炉。

粳米要浸泡整夜，鱼片得现杀现剔刺。

最后撒的香芹碎必须是她童年外婆家常用的那个品种。

但当她醒来后，他喂的每一勺粥都会被狠狠打翻。

“晚晚，今天加了你最爱的鸡头米“

他话音未落，瓷碗已在她手中碎裂。

滚烫的粥溅在他手背，她却只是冷漠地看着窗外飞过的鸟群。

第十三天擦身时，他注意到她锁骨淤痕渐消。

医用棉签小心避开心口的旧枪伤，她却突然剧烈颤抖。

不是因疼痛，而是厌恶他的触碰。

第十七天她首次开口：“滚。“

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铁器。

他沉默地收拾洒落的药片，重新分装时特意磨平了棱角。

复健师来的第二十五天，她竟撑着扶手架走到窗边。

顾临渊下意识想去搀扶，却被她眼中淬毒般的恨意钉在原地。

那只曾为他折过千纸鹤的手，此刻正死死抠着窗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苏晚砸碎了所有能触及的物品，满地狼藉中她喘着气冷笑：

“看见你我就想吐。“

他默默打扫碎片，却在拾取照片时被割伤手指。

那是他们高中毕业照，她笑着骑在他肩头。

如今照片上的笑靥正被他的鲜血染红。

第四十天拆纱布时，她拒绝任何祛疤治疗。

狰狞的伤疤从额角蜿蜒至下颌，像道刻在两人之间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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