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咬着牙,强忍着眼眶里的湿意,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太后娘娘,您说的对,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贱民,这宫里的每一个人,想杀我就像踩死蚂蚁一样简单。”
“可我到死都不敢相信,如今处心积虑想杀我的人”
“竟然是我的亲娘!”
……
“什么?亲娘?这姑娘怕不是疯了吧!”
“太后可是皇帝的嫡母,大庆最尊贵的女人,怎么会有个不入流的花魁女儿?”
“肯定是知道自己活不成了,胡言乱语想攀附权贵!”
殿里的太监侍卫此刻也顾不上押我,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这宫廷秘事。
啪啪啪。
太后鼓着掌,一步步走出屏风。
她步态从容,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
“我的月儿,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聪敏过人,果真什么都瞒不住你。”
当那张熟悉的脸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恍惚泪目。
娘还是从前的样子,和我记忆中分毫不差。
十二年过去,岁月似乎没在她脸上留下半点痕迹。
宫里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依旧肤白胜雪,眉眼间的风情比当年更甚。
小时候过年,爹会写春联,娘就抱着我,教我在门上贴福字。
爹的笑声,娘的温柔叮嘱,还有窗外的鞭炮声,凑成了我这辈子最珍贵的回忆。
这些年,我无数次梦见娘。
被房妈妈关在柴房饿肚子时,被鞭子抽得浑身是伤时。
我都盼着能扑进娘的怀里哭一场,告诉她我有多苦。
想到这些,我泪如泉涌,问出了这些天压在心里,那个最残忍的问题:
“娘,当年爹被抄家的惨案,是您一手策划的,对不对”
“可当年,我明明亲眼看着您撞向了刀口”
太后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她冷笑一声,没有半分愧疚:
“是,是我一手策划的。”
“假死脱身而已,再常见不过的手段!”
“可为什么呢?”
我浑身止不住发抖,眼泪掉得更厉害:
“爹对您那么好,衣食住行从没亏待过您。从前多少人想把自家女儿塞给爹做小妾,爹为了您都没答应”
“就凭他不配!”
太后的脸突然变得扭曲狰狞,眼神里满是对权势的渴望:
“爱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他一个卖药材的商人,在我朝是最低贱的行当!”
“哀家天生就该站在最高处,为龙为凤!岂能一辈子跟在他身边平凡终老?!”
她拔高声音,语气带着疯狂的得意:
“先帝南巡时一眼便看中了我,不介意我成过亲,执意要纳我为妃!”
“月儿,你说,这样一步登天的机会,我有什么理由拒绝?”
“至于你爹”
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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