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哭得更厉害了。
我搂著她,像搂著前世的自己——那个以为只能靠嫁人改变命运、卑微到尘埃里的自己。
「去了城里,别急著嫁人。」我说,「找个工作,攒钱,有机会就继续读书。女人这辈子,能靠的只有自己。」
她用力点头,眼泪蹭了我一肩膀。
12
名额的事定下后,贾玉清彻底跟我撕破了脸。
他在知青点公开说我「攀高枝不成反咬一口」,说我「心机深重,不是良配」。
没人接话。
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那个账本上的数字不会说谎,王秀英撒泼的样子也都看见了。
反而是我,开始准备另一件事。
「你要调去你姥姥那边?」周晓梅瞪大眼睛,「那边比咱们这儿还偏!而且跨县调动,多难啊!」
「难也得办。」我整理著不多的行李,「留在这儿,贾玉清和他妈不会放过我。」
这是实话。
前世哪怕结了婚,王秀英也三天两头找茬。现在婚没结成,她更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你姥姥那边……你妈同意吗?」
「她不同意。」我笑了笑,「但这次,我不听她的了。」
母亲的回信是前天到的。
厚厚四页纸,一半在骂我「不懂事」,一半在劝我「赶紧跟小贾和好」。
「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找个依靠」
「你都二十一了,再挑就没人要了」……
我把信烧了。
连同她这些年寄来的所有「教诲」,一起烧了。
调动的申请递上去,队长倒是爽快批了——他也巴不得赶紧把我这个「麻烦」送走。
「小沈啊,到了新地方,收敛点脾气。」他话里有话,「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
我懂他的意思。
幸运吗?
也许吧。
但更多的,是我豁出去的决心。
临走前一天晚上,我去了李小草的新宿舍——队里给她腾了个单间,方便她收拾行李。
「玉兰姐!」她看见我,眼圈又红了。
「别哭。」我把一个布包塞给她,「这里面是二十块钱,还有十斤粮票。到了城里,先安顿下来,别省著。
「我不能要……」
「就当借的。」我说,「以后有了工作,还我。」
她抱著布包,眼泪啪嗒啪嗒掉:「玉兰姐……我、我以后还能见著你吗?」
「能。」我给她擦眼泪,「等大学联考恢复了,咱们考一个大学,当同学。」
她用力点头,像在发誓。
走出她的房间,月亮又圆了。
清辉洒在黄土高原上,这片困了我前世今生的土地。
但这一次,是我主动选择离开。
13
跨县调动的手续办了半个月。
这期间,贾玉清家又闹了一场——王秀英听说我要走,跑来骂我「做贼心虚」「没脸见人」。
我当著全村人的面说:「王婶,您再闹,我就去县妇联告您迫害女知青。您儿子的前途,还要不要了?」
她吓得再没来过。
1975年7月18日,我坐上开往邻县的拖拉机。
行李只有一个破木箱,里面是几件衣服、一套课本、还有姥姥前年寄来的那双千层底布鞋——她眼睛不好,纳鞋底纳得手都肿了。
n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恶妻好孕连连,携空间带飞全家 离婚七年,残疾人鬼屋重逢,吓疯了前夫 领证你不来,我嫁你老爹哭什么 诱引嘉音 离婚七年,残疾人鬼屋重逢,吓疯了前夫 全麻后我喊主刀医生老公 恶妻好孕连连,携空间带飞全家 云沉无归,余生皆灰 伪善亲戚狂薅羊毛,我重拳出击 弟媳进门逼我辞职伺候,我反手卖房跑路让他俩睡大街! 老公养大的小茉莉参加验资相亲局,我选择公开他们的关系 软饭硬吃的凤凰男,被我扫地出门了 弟媳进门逼我辞职伺候,我反手卖房跑路让他俩睡大街! 领证你不来,我嫁你老爹哭什么 物业基础,业主就不基础 物业基础,业主就不基础 长安雪,故人情 失踪十年归来后,侯门嫡女杀疯了 从遮天开始的问题儿童 男装闯沧都:庶女写诗竟让两人争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