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破。」我放下木箱,「有炕睡,有饭吃,就是家。」
姥姥眼圈又红了。
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是去大队部报到。
红旗大队的队长姓刘,五十来岁,黑红脸膛,说话嗓门大。
看了我的介绍信,他皱眉:「知青咋调我们这儿来了?我们队知青点早撤了。」
「我不住知青点。」我说,「住我姥姥家,跟社员一样出工。」
「那你工分怎么算?」
「该多少算多少。」我说,「我能干。」
刘队长打量我瘦巴巴的身板,显然不信,但也没多说什么,挥挥手:「行吧,明天上工。先跟妇女队下地拔草。」
回家的路上,我琢磨著今后的打算。
现在七月底,离大学联考恢复还有两年零三个月。
这段时间,我必须解决三件事:一是挣够口粮,不能全靠姥姥;二是找到复习资料;三是……避开可能的麻烦。
前世贾玉清是在1975年秋天上的工农兵大学,林薇清是1976年跟他搞在一起的。
这一世,没了我的「资助」,他们还能一帆风顺吗?
晚饭是玉米糊糊、咸菜疙瘩。姥姥把糊糊里的玉米碴都捞给我:「你吃稠的,姥姥喝稀的。」
「咱俩一人一半。」我把碗推回去。
正吃著,院门被敲响了。
门外站著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短发齐耳,穿著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手里端著个碗:「沈家婶子,听说您外孙女来了?家里刚烙的饼,给孩子尝尝。」
姥姥赶紧起身:「哎哟,李老师,这怎么好意思……」
李老师?
我跟著起身,目光落在她端碗的手上——手指关节粗大,掌心有厚茧,但指甲缝很干净,碗也刷得发白。
「这是我外孙女,沈玉兰。」姥姥介绍,「兰啊,这是咱们队小学的李淑珍老师。」
「李老师好。」我规规矩矩鞠躬。
李淑珍上下打量我,眼神温和:「听口音不是本地人?」
「陕北插队三年,刚调过来。」
「知青啊。」她点点头,把碗递给我,「拿著吧,刚烙的,还热乎。」
碗里是两张白面饼,虽然掺了玉米面,但在1975年的农村,已经是难得的细粮。
我没推辞,道了谢接过。
李淑珍没马上走,站在门口跟姥姥聊天:「沈家婶子,您外孙女来了正好。学校秋天要开扫盲班,正缺帮手,她要是愿意,下了工可以来帮帮忙,队里给记工分。」
我心里一动。
扫盲班?
「我愿意。」我抢在姥姥前面说,「李老师,我高中毕业,教认字、算数都行。」
李淑珍笑了:「那敢情好。不过……你不是知青吗?不想回城?」
「想。」我实话实说,「但我想靠自己的本事回去,不是靠嫁人。」
她盯著我看了一会儿,笑容更深了:「有志气。明天下了工,来学校找我。」
送走李淑珍,姥姥关上门,压低声音:「兰啊,李老师可是个能人。她男人原来是县高中的老师,前些年……没了。她一个人带俩孩子,还坚持办扫盲班,队里人都敬重她。」
我捏著还温热的饼,心里有了主意。
16
红旗大队的农活,比陕北那边轻些——主要是旱地,种玉米、高粱,不像那边要修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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